张苑几乎是被王陵之押送着往豹房而去。
张苑一路上没少骂沈溪,差点儿就把沈溪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个遍,不过他还是有点分寸,知道骂沈溪的祖宗就是骂自己的祖宗,而且他有一样“命门”被沈溪给把着,那就是他儿子在沈溪手下办事,若是跟沈溪彻底交恶,儿子就只能靠他这个亲爹才有出路。
而他自己都以太监这个身份为耻,到现在都没跟几个儿女相认。
到了豹房,小拧子听说沈溪把张苑给“押”回来,一路小跑迎出来,见状大惊失色:“沈大人,您……您这是作何?”
沈溪道:“本官有事见陛下。”
张苑急切地道:“小拧子,你跟他说,是否陛下让咱家去办事的?他居然诬陷咱家跟朝鲜人勾连,分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小拧子根本不理会张苑,道:“沈大人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给陛下通报。”
小拧子不想知道沈溪为什么把张苑押送过来,只顾着履行自己的职责,尽快把事情传达给朱厚照,别的事情他一概不想理会,而且他心底也希望沈溪能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张苑,最好能把张苑拉下马来。
等小拧子把话传到,朱厚照吓了一大跳,问道:“什么?沈先生带着张苑来的?那十名美女……”
小拧子眨眨眼,摇头道:“奴婢并未见到什么美女。”
“坏了坏了,沈先生不会是来教训朕不学无术吧?那……干脆不见了!”
朱厚照可不想被沈溪骂,关键是现在不能把沈溪怎么着,在他心目中,是将沈溪当作长辈看待,就算对他老爹也没对沈溪那么虔诚。
做错事后,自然不想挨训。
小拧子苦着脸道:“陛下,以奴婢看来沈尚书不是来跟您为难,他好像是说……张公公跟朝鲜人私通还是怎么,奴婢没听太明白。”
朱厚照皱起了眉头:“那你先去问问沈先生是为何而来,如果不是为美女的事情,就把沈先生请进来。”
小拧子立马出去把沈溪请了进来。
以小拧子的想法,现在朝中能跟张苑对抗的朝臣,除了沈溪外没旁人,他要依靠沈溪来把张苑扳倒,让自己上位。
朱厚照见到沈溪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觉得先生是为了朝鲜使节团进贡美女之事前来声讨。
“微臣参见陛下。”
沈溪直接行礼,态度恭谨。
张苑“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近乎是哀求:“陛下,您可是亲眼看到了,不是老奴不想替您做事,实在是沈尚书太过蛮横无理,阻挠老奴办皇差不说,还把老奴给押送回来,简直是目中无人!”
朱厚照正需要借势壮胆,张苑这下算是犯到他手上了,当即怒喝道:“闭嘴,你个狗奴才,朕让你说话了吗?”
张苑赶紧住口,随即朱厚照看着沈溪问道:“沈先生,这两天您的伤情是不是有所反复?怎么……突然深夜造访豹房?”
沈溪道:“微臣有关于朝鲜国内的情况告知,免得陛下被朝鲜使节欺骗。”
朱厚照稍微松了口气,在他看来,只要沈溪不是来跟他计较沉溺美色之事,一切都好商量,说话也有了一丝底气:
“沈先生,朝鲜使节不过是来求大明册封,他们国主刚登位,急需得到大明承认,此前已经被刘瑾那逆贼给拖延了……或许他们的国主得位不正,但大明作为天朝上国,不应该跟他们计较太多吧?总归要以和气为先。”
沈溪没料到,朱厚照居然能从朝鲜使节之前一系列举动,猜测可能是其新君得位不正,当即点头道:“以微臣所知,朝鲜国内发生政变,如今的国主是靠篡位得到皇位。”
朱厚照笑道:“那就是了,朕不想跟他们计较,反正朝鲜国主发生更替已是既定事实,朕还跟他们计较什么?早点把他们册封了,他们也好回去交差……朕最多不过是赐给他们一点儿东西罢了。”
张苑见朱厚照如此笃定,也多了一些自信,嚷嚷道:“沈尚书,瞧瞧,你自作主张无可狡辩了吧?外交无小事,陛下没决定的事情,你就大动干戈……回陛下的话,以老奴所知,沈尚书居然把朝鲜使节给囚禁在会同馆内,甚至派出士兵看守。”
“嗯!?”
朱厚照脸上露出一抹疑色,随即笑道,“沈先生,不知可有这件事?”
沈溪见朱厚照那敷衍的笑容,便知道皇帝口是心非,虽然心里存疑,却又不敢跟自己翻脸,所以才会有这表现。
沈溪道:“朝鲜使节公然刺探我大明情报,派人去工部军械工坊窃取我火器构造,并从黑市大量购买火器、火药,其心可诛……”
沈溪把朝鲜使节劣行说出来后,朱厚照看似在思索,但其实恨不能早点儿把沈溪给打发走,因为朝鲜使节所犯过错在朱厚照看来无关紧要,他此时最关心的事情,莫过于那十个朝鲜美女,只要美女到手,任何事都可以商量。
等沈溪说完后,朱厚照故作生气道:“这些朝鲜人实在太不像话了,居然在我大明境内作奸犯科,既如此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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