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七听杨铨这话,也不客气,转身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诸位,将马匹带到后边的山坳当中,留下几个收拾咱们留下的痕迹,马粪之类的一定要清除干净,其余人等,随着我到山体两侧埋伏,弓箭手做好准备。”
两个中年军卒,赶着马匹向着不远处的山后转去,两三个人则将地上的马粪之类的抛进路边的草丛之中,仔细将地上的脚印之类的清除干净,余者都藏进路边的山上,
待杨铨爬到坡顶之时,候七正指挥几个人将几块巨石掀到路边,用木棍支着,而木棍之上系着绳索,若是那车队真的来了,只要这绳索一拉,这巨石就会落下,将这车队堵在这狭窄的道路当中。此刻杨铨不由得佩服起来,古人还是很聪明的,这法子,和后世抗战时,攻击运输队时,必先打掉头车和尾车不是一回事么?
杨铨这时眉头一皱“何老六?你说你的消息都是何老六哪里得来的?”
候七见杨铨的这个模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知大人自从被刺之后,对于我军中将士多有怀疑,按理说,卑职作为属下,不该多言,但是卑职除了属下之外,还是跟着大人一起出来的老兄弟,我还是相对大人说一声,我军中定然有对方的耳目,但是,大人不能因为这个,就开始对咱们军中之人,有诸多的怀疑,我虽然看的明白,可是在这军中,却是不能对大人明说,一则,说出来恐怕对大人清誉有损,二则,说出来恐寒了众人的心,三则,大人自从任了把总,属下还如曾经那般随意,容易让下边的兄弟没了恭敬之心,所以卑职想借着这次出来的机会,和大人单独的谈谈,”
候七这番言语,倒是让杨铨心中温暖不少,要知道,杨铨不是那种喜欢高人一等,“孤家寡人”的感觉,他希望还如曾经过往那般,众多的兄弟,还如同曾经那般和他玩笑,可是,刺杀之事之后,他开始和其他的人拉开距离,如今听着候七如同哥哥关心弟弟般的话,让杨铨心里的那块坚冰开始融化了。
“侯哥说的这些,我岂能不知道啊,可是自从那事情之后,我就觉得咱们屯田司里,牛鬼蛇神太多了,有些人的事情,让我有些寒心,不过你的话,我记在了心里,我以后会注意这些的,”杨铨点了点头说道。
候七看着杨铨,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这次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你先睡一会吧,这些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呢,咱们赶了半天的路,现在又熬夜,晚上他们来时,咱都没了力气,岂不窝囊?”
杨铨靠在背后的石头上,眼睛眯了起来,不知不觉当中,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他睡得正熟,却被人用力的晃动起来,杨铨睁开眼睛,只见候七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杨铨抬头看去,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不过此刻的杨铨分辨不清楚是黄昏还是清晨,只见那狭窄的山路上,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可是下边黑乎乎的一片,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
杨铨疑惑的扭头看着候七,候七冲着他做出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杨铨继续看着远处,这时只见远处的山道口,一点亮光忽然冒了出来,亮光之下,一匹骡马驮着沉重的货物,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接着一匹,两匹,三匹……当前领队的马上,一个男人打着火把,冲着身后的人不时的呼和两声,似乎是在和后边的人打着招呼,候七趴在杨铨身边,低声说道“你看当前这个,是领队,也是探路的,他呼喝声,也大有学问,是和后边的人用暗语联络,有无危险有情况,前边的这骡队,驮着的也大多是有些不值钱的东西,真正的大宗物品,都在后边的车子上,”
候七的话说完,那铃铛声变得急促起来,果不其然,远处那山道口,一辆辆马车,慢吞吞的走了过来。车帮子上的火把,被风吹得呼烈烈作响,那闪烁的光芒下,马车上堆积着黑乎乎的货物,这么看来,还真如候七所说,大宗物品真的在后边。
杨铨看着这队伍慢吞吞的来到了山脚下,那领头男子手中的火把,都能照亮杨铨的脸颊,杨铨甚至都有种错觉,这火把只要在抬高一点,就能点着他的头发,
那领头之人,勒紧马停在了路中,他抬头四下的张望,杨铨一紧张,推动了手掌下的一块碎石,扑棱棱一声,那石头从这山上滚落,一直落在了那人的身边,一旁的候七按住了杨铨的身体,示意他不要激动,马上那人,疑惑的向着杨铨所在的房外看去,那锐利的目光,让杨铨感到都能刺透自己的身体。
片刻之后,杨铨所在的那地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那人放弃了寻找的意思,冲着身后呼和了几声,车队又缓缓的动了起来,骡马的队伍,慢慢的走了过去,马车在车上赶车人的鞭子声中,走了过来,车头的火把在风中忽明忽暗,另一侧的车帮上,别着一杆大旗,红底黑字,镇远镖局的字样,在这火光下甚是明显,而这镖旗之后,则是一面稍小一些的旗子,上书“正兴德”三个大字。
由于是上坡,“啪啪”这赶车人挥鞭赶车,这身体晃动瞬间,露出了腰间挂着的长刀,显然这些赶车的,更多的,应该是兼着镖师的身份。
马车木轮艰难的转动起来,发出吱吱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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