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还有一些,都给他用上,我要你确保他活着!”路远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道。
“是磺胺,这么多——路团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军医激动的道,声音里却充满了责怪,伤兵营里已经有很多伤员感染了,只能等死,要是路远早将这些磺胺拿出来,这些伤员或许根本不会感染。
“这么多人,我救得了几个?”
路远道:“先救我兄弟,其他人,能帮就帮,帮不了,我也没办法!”
说完,路远转身而去,王麻杆和牛疙瘩等人又对那军医千叮咛万嘱咐,这才离开。
那军医看着路远的背影,心说大家都将你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的人物,却想不到你居然如此自私!
可看着那满地的伤兵,他又无奈的长长叹气,心说要是自己和路远处于相同的境地之下,恐怕自己也会选择先救自己的弟兄,再去想别人,毕竟,没有人真的能做到大公无私。
按照路远的计划,攻击城墙的计划,依旧随时进行,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在缺少攻城器械的情况下,他将士兵们的生命,当成了工具。
士兵们也清楚自己在这场攻城战中,只是一群会移动的工具,可因为路远,他们毫无怨言,也无所畏惧!
因为他们亲眼看到,路远,还有那些高级将领,和他们一样冲进日军群中厮杀,甚至川军独立团的人,是第一批冲到城下并引爆炸药包的人!
在这战场上,每个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工具,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平等的,那么,有什么可以埋怨?
日军的战机,也在不停的对着阵地进行轰炸,以减轻城防的压力,对于战斗的双方来说,这都不是一场轻易的战斗!
不仅仅是中牟,朱仙镇外也是如此,不过攻防已经异位,日军主攻,第八军主防!
炮火冲锋不断,虽然第八军的士兵顽强阻击,众多军官的表现可圈可点,黄杰也表现出了反常的英勇,不但积极督战,更会在战斗的间隙亲自到前线鼓舞士气。
可是,伤亡太大了,从午后到深夜的十几个小时,他们已经伤亡近万!
对于黄杰的部队来说,这么巨大的伤亡能坚持到现在并且还在坚守,已经算是一个奇迹,可是,对整个战局来说,却远远不够!
因为按照这样的伤亡持续下去,第八军不到明天晚上,就会全部打光,到时候,他们的阻击任务就根本无法完成,全歼第十四师团的计划,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打,打到一兵一卒,也要给我继续打下去!”
黄杰色厉内荏的吼道,对他来说,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顶了,要是以往,他估计早就拉着一帮心腹逃跑了,可有路远建议的那条无耻的命令在,他现在谁都不敢相信。
“军座,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啊!”朱君濠过来道。
黄杰心中凛然,冷笑道:“朱团长,黄某这次誓死死守阵地,为民族立功,为党国尽忠——我希望你也一样,否则,别怪老子军法从事哦!”
装,给老子继续装!
朱君濠心中不屑,他太清楚黄杰的心思,同时也将路远再次骂了个狗血淋头,心说这混蛋把老子给害死了,现在所有军官就算有心逃跑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每个军官互相猜忌谁也不信谁,士兵们都拥有击杀逃跑军官的权力,现在是除了守住阵地,坚持到战役完结,或者战死之外,根本别无他法了!
不过,想要逃走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分兵夜袭?”
听了朱君濠的计划,黄杰神色一冷道:“日军疯狂进攻,我军现在居高死守都已经很艰难,要是再次分兵势必增加防守压力,不行,我不能答应你——朱团长,我看你夜袭日军是假,想成绩逃跑才是真吧?”
“我朱君濠碧血丹心,日月可鉴!”
朱君濠大声道,神态壮烈异常,对他们这些军官来说,说谎说到自己都信了乃是必备的本事,见黄杰依旧不信,又苦口婆心的道:“军座,你自己想想,虽然我带兵夜袭,的确会分散兵力而增加防守压力,可就算不分兵,我们也根本坚持不到明天天黑,更别说咱们现在不停歇的打了十几个小时,弹药已经快要耗尽,等到弹药都打光了,难道你想让弟兄们拿牙齿上去咬死日本人吗?”
黄杰陷入了沉默,他知道朱君濠说的是事实,弹药短缺的问题很致命,很多士兵现在已经冒着炮火上去摘取日军尸体上的弹药来用了,而狡猾的日军明显也发现了这点,他们开始几次佯攻之间间或发动一次真进攻,诱使士兵们消耗更多的弹药。
“军座,你考虑一下吧!”
朱君濠见黄杰意动,趁热打铁道:“横竖都是个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有机会!”
“老子不是说这个计划不行,老子是不相信你!”黄杰冷笑道,将朱君濠差点给气死。
“军座大人,你不相信朱团长,但是可以相信我们!”
就在这时,包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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