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长鞭与众不同,每一鞭离身而去时,都会牵挂身的皮肉,恨不得将他身皮肉扯下来一块似的。但低头看那长鞭所过之处,却看不到什么,不止看不到皮肉伤损,身的衣裳也没有被扯破的样子,当此时刻,也不便拉起衣袖来看,只咬得牙齿“格格”作响,疼得浑身发抖,连带着两个太阳穴的剧痛起来,捏紧了双拳,却连双拳都抖个不住。
但那长鞭全然不留情面,丝毫不给他喘息机会,劈头盖脸,一口气连抽了五鞭,第四鞭抽到身,韩一鸣已痛得站立不住,身子摇晃,一辈子的痛楚加在一起,都没有今日这样多。第五鞭抽到身,韩一鸣已站立不稳,倒在海水之中。一倒在水中,全身都如被针蛰一般痛了起来,韩一鸣大叫一起,连忙直起身来,海水中有盐,鞭打虽是不见大的伤痕伤口,但皮肉定然是有伤损的,浸入盐水之中,真是痛得难以招架,赶紧跳起身来了。
只听旁边丁五的声音道:“我师弟也是心急,请,请不要这样怪责他了。请不要再鞭打他了!”韩一鸣早已痛得眼冒金星,连连喘气,连说话力气都痛没了,只能听着师兄为自己辩解。只听那海螺难听的声音道:“鞭打九下,施法术是闯水口的定规,一下都不能少!你不用说了!”丁五道:“那,这样可好,我来代他挨剩下的四下,请不要再打他了!他受不住了,我替他受罚,请请高抬贵手!”韩一鸣哪里会让师兄替自己挨打,用力吸了两口气,连忙道:“师,师兄,不必,我,我受得住!”丁五对他的话似是充耳不闻,只道:“既然都是打,打他打我又有何异?何况我还是他的师兄!”那海螺的声音道:“管你是谁?哪管得了这许多,九下是不能少的。要不先打你四下,再打他四下,让你们有个替换?”
这不是平空将丁五也绕进来了么?他早已被打完了,这海螺不但不少打自己几下,还要将师兄也拖进来一起打,真是焉有是理?韩一鸣心知与这海螺也说不清道不楚,索性不再说了,只道:“快快打完了我了事!”那小人道:“他说要替你挨几下,你本就该九下的,一下都不可少,那他挨打之时,你便可以松活片刻。”韩一鸣一听,知与它说也无用,只道:“你不必打我师兄的主意,你该打我九下,便打我九下。多一下不行,少一下却也不必,只管打来便是。”他知那海螺不喜别人与“你、我”称它,特意要这样称呼,让它一气之下,快些打完。既然早也要挨打,晚也要挨打,不如快些打完了事。
丁五道:“师弟,你……”韩一鸣生怕这耿直的师兄将自己也饶进来,只道:“师兄,该是怎样便是怎样,你不必为我担心。”对那海螺道:“你快些打罢,我可不愿这样拖拖拉拉!”话音未落,长长的鞭影已挥到头顶。韩一鸣立时咬紧牙关,绷紧皮肉,无论如何,先挨过去再说。
后四鞭打在身,韩一鸣只觉一下比一下沉重,每一下都抽得他痛彻心肺,眼前金星乱冒,摇摇欲倒。不知这样的长鞭抽在寻常人身,可会一下便将人抽得昏死过去?那痛楚是排山倒海般袭身来,全身下无处不痛。这鞭子虽不算太粗,但打在他身竟似囊括了他的全身,连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但也好在只有四鞭,抽打得极快,韩一鸣再次栽倒在水中,已是四鞭打完。他一倒入水中,全身就痛得如被无数尖利牙齿噬咬着一般。只是他再无力气飞快起身来,躺在水面,咬牙忍耐。
一双粗糙有力的手架信,韩一鸣待得眼前金星不再,能见光明,才道:“师兄,我没事。”借了丁五的搀扶之力站起身来,对着那海螺道:“已然打完了,我闯水口的处罚我已受了,我的物件,你该还我了罢?”那小人道:“居然没有打死你?嗯,也是难得。水口乃是东海门户,镇守水口,往来之物,都须得过我这一关,你的物件我也要看过才对。你稀奇的东西,不见得我也看得在眼中。这两样东西,一样是自己在水中来去悠游,一样是自你怀中落入水中。我不稀罕你的,不过看却是要看的!”它话音一落,鸣渊宝剑与无色无相宝镜都漂到韩一鸣面前。韩一鸣强忍着疼痛弯腰将它们都拾了起来,忽然心中想道:“这海螺如此嚣张,不如……”
他倒也不曾想要将这海螺化为乌有,但心中却极是想对它有所作为的,想来它也不是凡物,要是一剑挥去,至少也能将摊在螺壳那堆物事切下来……毕竟被鞭笞得太痛了,心中火起。想着,提起鸣渊宝剑来看了看,指尖一热,虽说不知适才怎么叫不回鸣渊宝剑来,但这时鸣渊宝剑在手中,却是一切如常,不由得不怒。
那螺壳摊着的那堆物事忽然一动,钻入海螺壳中去了,韩一鸣不由得一怔,它仿佛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一般,先躲入壳中去了,倒教他无法下手。这海螺色泽异样美丽,只怕也不是寻常之物,这海螺也怪,壳这一堆看去粘乎乎的,肮脏不堪,有手有脚,却似乎能看穿自己心思,小看不得,想来说不好便是这海螺变的。但海螺能说人言,便已知它的年岁也不会浅了,只怕真要打起来,自己还不是对手。只要有那让人辣辣作痛的鞭子,便让自己无从抵挡了。
再看之时,那海螺都没了踪影,水面之,依旧是水波鳞鳞,韩一鸣回头向后看去,本来的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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