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向北而去。这一路上,灵心四处看望,想来她在紫裳处见识不多,因此见了与从前不同之境,大是新奇。韩一鸣是心事重重,从前他的鸣渊宝剑是他的利器!如今却是太过招摇!背着劈裂灵山的兵刃,心中真是百味俱全!不愿灵山毁在平波道人手中,但由自己亲手劈碎,却也是同样的难受。丁五一路抱着如莘,想来十分辛苦,总见他满头满脸都是汗珠,想要替他换个手,丁五都摇头道:“不必了师弟,我还抱得动她。”韩一鸣是知晓如莘有多沉重的,只得作罢。
三人一连走了数天,都是小心翼翼,韩一鸣将鸣渊宝剑用一块布包得严严实实,寻了两件青布衣裳,与丁五一同换上,他原来素衣已破了极大一块,不能穿了。索性将丁五的也换了下来。换下来的衣裳,包成一个包裹,背在背上。一路上倒也平安,虽说平波道人召集的人多,但这些人于人海之中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只要韩一鸣不用法术,他们要自人海之中找到他,还真有些难处。因此一路上倒也不曾遇上什么留难。
这日傍晚,韩一鸣看前路茫茫,山坳转来转去,并无歇息之处,正想着寻个地方对付一晚,忽然灵心道:“咦,前面是什么地方?有一座院子!”韩一鸣正想说何处有院落,灵心已抬起手来一指。她不指倒罢了,一指韩一鸣便看到了一座院落!四四方方,倒也整齐。丁五也抬头看了看,道:“哦,那是院子么?”韩一鸣心中奇怪,哪会有院落座落在这种荒凉之处,心中戒备。但哪知向前走了一阵,已见那院落之后不远处,居然还有个小小村庄。
若是此处只有这一个院落,他是宁死也不肯去敲门的,独门独院,必有古怪。但见了后方还有村庄,心中的疑虑便打消了一半。看了看丁五道:“师兄,咱们前去借宿罢。这里不是单门独户,该当有人家可以借宿的。”丁五道:“好。”
来到那院落前,韩一鸣见木门紧闭,伸手拍门,一连拍了几回,都不见有人来应门。可门内却分明是有声响的,其中必定有人。但其中的人却不来开门,仿佛听不到他们的拍门声一般。丁五道:“师弟,换一家罢。”于是,走入村中,向最外面的那家人家求宿。这家人家倒是开门了,但却是一对年老夫妇,听他们说了来意,连连摇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家中就一间屋子。挤了我们一家五口人已足够挤了,哪里还能再留你们?”执意不肯留他们歇宿,任是韩一鸣连连请求,那老夫妇都不肯留他们,飞快将门关上,只得再去向下一家求宿。
村里家家户户门都敲过,却没一家人肯留他们歇宿,韩一鸣十分意外。且这村中人一听是有人前来借宿,便如遇上了鬼一般,绝不肯同意,不知是何道理!借宿不成,站在村口,十分沮丧。若是只有他与灵心,村人肯不肯留他们皆不紧要。灵心是灵花,哪里都可以歇宿,自己露宿惯了,也无所谓所歇之地是何等模样。但丁师兄抱着如莘行走,十分辛苦,如莘沉重得自己几乎抱不起来,却猴在丁师兄身上。再者如莘这些天都恹恹的,不吃不喝,虽说知她是灵山山精,但看她那懒洋洋的模样,灰黄的小脸,全然与从前两样,也知不妥。难不成山精也会生病?这情形之下,他们再露宿可就有些不便了,丁师兄若是夜间不得好睡,白日里如何行走?他是绝不肯丢弃如莘的,自己也不肯。但抱了她行走,却是极耗费力气。
他在村中站了一阵,见一个人自身边飞快跑过,看身形就是个村人,一时之间来了气,也拔腿便跑,他比那村人跑得快,转眼便追及身边。伸手牵住他衣服,道:“我有一事要请教?”那村人如同见了鬼一般,尖声道:“我不知晓,我不知晓!”韩一鸣一时火起,一把揪住他道:“我还未问,你便不知晓么?快说,为何你们这里连一点好意都无?我们不过借块屋檐,过一夜罢了!”那人尖叫:“有鬼抓我,有鬼抓我!”
韩一鸣眼角瞥见村中有人出来,但都只是自屋内出来,都远远站着,不敢近来,忍不住怒道:“我是鬼么?哪有你们人人都能看见的鬼?”那人连声尖叫,声音尖利,此地空旷,越发显得这尖叫可怖之极!他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正在僵持着,有一个壮汉战战兢兢地道:“这位客人,请你放手。他快被你吓死了!”韩一鸣气急败坏:“我如何吓他了,我不过问他句话。”那壮汉道:“这位客人,你这两年不知我们这里有个定规,凡是外人前来投宿,是一概不留宿的。”韩一鸣冷笑道:“你们这是何方宝地,连借宿都不成么?”
那壮汉道:“唉,说起来这也是有缘故的。从前我们也很是好客,总有路过的客人来此借宿的。后来,有一对夫妇来过后,我们这里便闹鬼了,因此不再留宿往来客人。”韩一鸣道:“闹鬼?”壮汉道:“说起来也是怪,他们来的那晚,村中整夜都听到哭泣声。极响极大,当夜人人都听到了,都吓得半死。”韩一鸣道:“可有人因此生病?”那汉子道:“这倒没有,但自那夜之后,每逢初二、十六,就整夜有那哭泣之声,这也是人人皆听到的。那声音极可怕,整夜响个不停,好似有人重病之际,生不如死的哭泣。听得人心惊胆寒,后来家家都凑了些铜钱,请过几个法师来做法事,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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