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烧水倒也甚快,不多时,已端了热水进来,到炕前看了看,韩一鸣已醒来了,他见韩一鸣睁了眼睛,才道:“师父,热水烧好了。”韩一鸣道:“哦,你去忙罢。”青竹标应了一声,转身出屋去了。韩一鸣看了看屋内,顾清泉还未回来,他是武修,向来都是天不亮就起身的。也不会回来得早,便坐起身来,正在洗漱,门一响,顾清泉进来道:“师弟,你起来了?你来,你来。”说着便往外走。
韩一鸣看他行色匆匆,连忙跟上去,顾清泉引了他走出去好几里地,走上一个小山坡,四周望了一望,指着一处对他道:“你看,那是黄松涛前辈么?”韩一鸣凝目向着他所指之处望去,远远的有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在雪地之中行走,走几步又弯腰低头看地上,看了一阵,直起身来,四周张望,可不正是黄松涛?
黄松涛绝不是来找灵山弟子的,莫非无名又跑了么?韩一鸣看了看四周,不见再有人影,正想走开看看,顾清泉道:“师弟,他是找他的诛魔弟子么?”韩一鸣道:“嗯,只怕是的。”顾清泉看了韩一鸣片刻,道:“你不是送回去了么?莫非,莫非……”韩一鸣道:“我是送他回去了。但无名有些说不成,黄松涛前辈出来寻找,只会找他。师兄,这可不是我们召回来的,咱们赶紧四处看看,无名是不是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顾清泉道:“我去看便好了。师弟你回去,要是这样找,再过会儿,就该找到我们那边了。你千万什么都不知晓才好,你先回去。反正他总要找过来,让他来找吧。我先去四周看看,无名是不是躲在哪儿了。不能以常理猜度的人,才最是让人捉摸不透。”他一边说,一边让韩一鸣先回去,韩一鸣也知要是无名真又跟着自己回来了,黄松涛循迹而来,迟早找到面前,不如回去等他,转身回去了。
他送无名回去之时,除了沈若复,未与别的同门说起过,但听这时顾清泉说起来,却是对此事了如指掌一般。同门之间不需去一一细说,师兄师姐们就是这样的信任他。他这里回到住处没多久,沈若复已知黄松涛来了。原因无他,沈若复与青竹标在一处,指教青竹标修行御剑术,就在这当口,遇上了黄松涛与他的弟子。青竹标虽说不学无术,泼皮无赖,但学这御剑诀,却是十分卖力,他多年都是被人厌弃的,学会御剑术于他而言就是再也不会被人厌弃了,因此,他格外用心,也极能吃苦,由起先的沉不住气,到后来的只是埋头苦练,确实非一日之功。沈若复自从接过青竹标去教导后,韩一鸣对这名弟子,那是再也没有过问过。本来他对青竹标也没有怎样去指教过,沈若复接过去教导了,他落得清闲。也知沈若复对这名谁也看不上的弟子,是十分落力的,虽说青竹标依旧是奸懒滑馋,但他坚决要学会御剑术的模样,的确也让韩一鸣有些另眼相看。
黄松涛这边遇上沈若复,便向沈若复询问韩一鸣下处,沈若复是早便知晓无名会离开黄松涛之处的,只是听黄松涛说要见韩一鸣,便装什么都不知晓,对青竹标又交待了几句,就干脆带了黄松涛过来。只是到了门外,黄松涛站住了,要请他先去通报一声。沈若复便进来,对韩一鸣道:“师弟,黄松涛前辈来了。”韩一鸣与沈若复对看一眼,二人早已颇有默契,心知肚明,韩一鸣道:“劳烦师兄请前辈进来。”
沈若复出去,不过眨眼,已请了黄松涛与他的二名弟子同进来。韩一鸣站起身来与他相见,黄松涛只是略略一拱手,便道:“小朋友,我有一事不明,前来请教。”韩一鸣道:“哪里敢当请教二字,前辈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若是我们做得不好,还请前辈指导才是。”黄松涛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韩一鸣也不去撩拨他,黄松涛似是忍了又忍,最终还没没有忍住,道:“你们送回松风,我感激非常。可为何要在他身上下符咒,让他又跟随你们回来呢?”韩一鸣早料到黄松涛会是这样说,但未知他是如此的开门见山,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怔怔看着黄松涛,沈若复插进来道:“前辈请先坐下,坐下再说,这样着急,所为何来。”一边说一边请黄松涛坐下。
韩一鸣已知无名定然不见了,黄松涛前来寻找,难道他是跟着无名的踪迹来的,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他还未明说,自己也不便先说。也请他坐下,黄松涛盯着他看了半晌,气咻咻地站了片刻,才门下弟子的劝解下在一边坐下了。待得他定了定神,韩一鸣才道:“前辈,你说那话,我不甚明白。我并未对松风师兄下过什么符咒呀?难道前辈以为我对他还做了什么不得见人的手脚么?”黄松涛坐了片刻,想是回过神来了,叹了口气道:“原是我急坏了,口不择言了,你自然是不屑于做那些手脚的。小朋友,你今日可见到松风了?他昨天下午忽然不知去向了,直到今日早间,都不曾露面,我在他身上留了个引路符,因此他去向何方,我还是能看到的。一路循迹过来,却是在离你们不远处,失去了下落,我是急坏了,因此口不择言。小朋友,你们勿怪呀勿怪。”韩一鸣看了沈若复一眼,沈若复何等聪明,立时道:“怎么是这样?前辈别着急,请在这里歇息歇息,我去找找看,也让师兄师姐们四处看看,若是在这左近,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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