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复道:“师弟诸事繁杂,不能静心参详此书也属常情。我驻守在派中,多的是看书的时刻,看得多了就多看了几页。师弟现下有疑问担忧,那便认真看上一看。”
韩一鸣收起书来,向着浓雾望去。
那浓雾远远的在花田之外,他看了片刻道:“师兄,那两名弟子不知走到何处去了。”
沈若复道:“师弟不必担心,他们走不出灵山去。现下不知他们去向何方了,便任由他们自去。等他们走不出来了,自然会来求助,到时再将他们引回来便是。”
那两名弟子一直没有回来,韩一鸣起先担忧,后来知晓担忧也于事无补,索性不再想这事,独自一人在屋中,将那掌门秘书翻开来看。
掌门秘书的前两页依旧空白,第三页起有了图案文字。
韩一鸣先便看到一条鱼龙的画像:逍遥。
旁边写着两行字:逍遥鱼龙为龙鲤后代,第一代掌门灵空取得养于灵山为灵山神兽,镇守灵山五百年。后离开灵山藏匿于蓝龙井,食蓝龙,得青龙精髓修为龙身。
韩一鸣忽觉内心起伏,说不出来的滋味。
逍遥几百年岁月在掌门秘书上便只有这么几笔么?
他翻开另一页却没了字迹,再翻回来,逍遥的图案文字已消失无踪。
他再仔细看时,另一条龙显现出来。
这条龙纤细修长,韩一鸣一望便知是灵悟。
旁边现出一行字来:灵悟,白龙金蛟后代,不足时日便出生,由夔尊自金蛟取出,借灵花灵力生长,现今为灵山灵物。
瞬间,那尘封之久的往事都扑面而来,韩一鸣盯着那一行,胸口竟然五味俱全,眼前越来越模糊。
两条龙一前一后来到灵山,期间有着五百年岁月,还有灵山的兴盛也有灵山的失败。
还有那许多师长同门,有着那许多起伏跌荡。
师长们都在他心头活过来,韩一鸣禁不住泪如泉涌,对着掌门秘书流泪不止。
看了这一页后,韩一鸣便疲乏之极,阖上书页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香甜,及至醒来都是黑甜一觉,但他醒来时,却记得一句话。
有人在他入睡后说了一句话:“你来了。”
他醒来已记不得那人声调如何,只有那三个字在耳边萦绕。似乎他醒来前那人就在他耳边说了这句话。
这个声音他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何时听过。
韩一鸣仔细思索,这到底是何人说话。
他起向来,窗外已黑。他推开屋门走出来,屋外已没人了,同门住的茅屋都没了光亮。
一轮新月浮在天空,清冷光辉将灵山映得静谥无比。
此时的灵山平静安宁,微有蛙声虫鸣。如水般微凉的夜风拂来,花田轻轻起伏,有花草随风起伏的声响传来。
花田尽头的浓雾有着清冷光辉,韩一鸣想起那两名弟子来,便向花田走去。
他穿过花田,忽然见花田的一角有着一个人影,那人影蹲在花田角落背向着他。
韩一鸣收住脚步,向那边看了片刻,只见那人一身素衣,背影纤细,一头乌发挽在头顶,乃是谭师姐!
当日灵山逃出的师姐只有三位,苗师姐被平波所害,彭师姐以身祭了剑炉,如今这位只会是谭师姐。
韩一鸣站了片刻,已听到谭师姐在小声道:“你不要难过了。她也不希望你难过,她希望我们好好的在这里修行下去,你不要辜负她。”
她对着一角说话,韩一鸣也不走近去打扰,只在原地站着不动。
片刻之后,又听谭师姐道:“你是他唯一的传人了,你有他的灵力,不好好生长怎么对得起她?”
韩一鸣微微闪身,眼光越过谭师姐向前看去。
谭师姐前方有着一团光晕,当中有着一团紫色,是灵芯。
片刻之后,只听灵芯的声音道:“我天天都会想到她对我说话,我怎能忘记她?”
听到这里,韩一鸣已知晓灵芯说的是以身祭炉的彭师姐。
谭师姐轻轻叹了口气:“我与她一同修行三百年了,朝夕相见,只会比你更记得她。”
灵芯问:“你身上有她的灵力么?”
谭师姐道:“没有。”
灵芯道:“那你就不知晓我心里的难过。”
谭师姐道:“你怎知我心里的难过不比你深?她和我先后来灵山,一起在师父处修行。天天凑在一起说话,几百年了,后来从前的灵山没了,我们一同来跟随掌门师弟。那时还有苗师妹,说起来苗师妹那天是替我寂灭了的,那天该我被那恶道人打得神形俱灭,结果苗师妹替我寂灭了。你不知我心里有多难过!我和她早就知道有一天我们要以身祭炉,我以为是我,苗师妹已替我寂灭了,我决定我去祭炉,结果却是她去祭了炉。只留下我了,你说我能有多好过?”
韩一鸣静静听着,只听灵芯道:“那时你和她都用灵力让我保持人形,我虽然没有人形,但心里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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