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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鍼当时正在沉思,听了我的话,回答:那就让我们来挽回家族的颜面、国家的荣誉——你我整理兵甲与随身武士,我们一起向秦军冲击……”
范鞅喘了几口气,抱怨:“秦国人也太不讲战争礼仪了啊,我们单车挑战,他们不仅不出营栈,反而无耻的躲在城墙后面冲我们『射』击,人可以无耻,也不能如此秦国啊。”
赵武肚里乐翻了天,他心说:“其实,我比秦国人更无耻。要是我也会躲在墙后『射』击,而且我一定不会让你活着回来抱怨。”
赵武乐的频频点头,齐策以为赵武同意了他的策略,他挥了挥手——赵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上军是满编的五个师,论装备,上军在晋国中都是第一份的。晋国是霸主国,他的军队装备在列国中称雄。
五个大方阵中,左右两翼齐出,但他们不是朝正前方推进,而是斜斜的向两翼展开。紧接着,左右方阵中队形变换,无数人影前后移动着,移上前的是弓弩兵,以及弩兵的辅助兵,撤下来的是冲击兵种:长戟兵。
城墙上,秦军庶长牙看着晋国上军阵型变换,轻轻摇头:“我曾经击败了士鲂的军队,士鲂统领军队也没有赵武这样,阵型转换之间流畅而整齐。我向来听说晋军以好整以暇而著名,如今算是领教了晋国军队的严整,我们两次败在赵武的手下,不算亏啊。”
赢颂摇头:“晋国别的军队也不如这支军队严整,因为这支军队是由赵武与韩起搭配的,这两家亲密的都互换家臣,唯有他们的军队进行了完全彻底的混编,别的军队,每个小领主都各领各家军队,阵型的衔接比不上赵氏与韩氏的搭配。”
庶长牙微笑:“这么说,这次我见到了晋国顶尖的军队,那么好吧,就让他们在城外站着展览,我们坐在城头观赏……好胆!我们已经『射』死了那么多人,他还敢一辆兵车上前。”
赢颂提醒:“赵武子跟人致师(单挑),从来没有败绩。”
庶长牙冷笑:“弓箭准备,我秦军不跟人单挑,我们没那个军规。”
赵武战车缓缓的行驶,潘党提醒:“进入弓箭『射』程了!”
赵武立刻命令:“停车。”
车右齐策好意提醒:“主上离得太远了,喊话他们听不到,再近点。”
赵武冷笑:“我喊得话是说给范鞅听的,秦国人能不能听得到,关我屁事。我只关心秦国人的箭能不能『射』到我!”
城墙上,庶长牙纳闷:“他停在那里干什么?……我们的箭能够『射』上他吗?”
秦国最优秀的几名弓箭手轻轻摇头:“这距离,需要有养由基与潘党的本事才能『射』中对方,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等距离,我们没有养由基与潘党的力量,勉强『射』过去,造成的伤害不大。”
庶长牙遗憾的叹了口气:“听逃回来的士兵说,赵武子两次打败我们,甚至没有发动正式的冲击,仅仅用弓箭就使我们全军覆没,我本想让赵武子也尝尝秦国人的弓箭,没想到他如此谨慎。”
赢颂有点得意:“赢氏赵武,算得上当世名将,如今这世上唯有他从养由基面前活着回来。从十七八岁的时候领军出战,赢氏赵武至今未曾一败,他已经灭了三个国家了。”
赵武在城下拱手,此时,最远的尸体离他八丈远,但赵武神态肃穆,他高声大喊:“我们晋国勇士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努力,如今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请贵军容许我们收尸。”
赵武这番话让庶长牙心惊肉跳:“什么,刚才的冲锋是来送死的?晋国人竟然如此勇悍?!”
赵武这番话隐瞒了栾鍼违反军令擅自冲锋的事实,听他这么一说,赢颂也直吸凉气。
照赵武说的话,晋军的决死冲锋是在向秦国表明:你们秦国人不是凶残吗?你们屡次入侵我们,我们不怕你们,我们从不惧死亡。我们就派遣几个人死给你看,来吧,让我们堂堂正正打一仗,看看我们如何求死?
一直不惧死亡的军队,这支军队组织严明、纪律整齐,而且他们有两百年称霸的历史,如今这支军队疯了,他们用大将决死冲锋,告诉秦国人:我们今天不死不休。
顺便要补充一句的是:带领这支军队的是当世名将,他至今不曾有败绩,有三个国家在他手下灭亡。
赢颂不由自主地问:“我们投毒,把谁害了?赵武的长子年纪还小,不会随军吧?”
庶长牙打着哆嗦:“不会那么巧吧,这才过去了几天,瘟病还没有大发作呢。”
城下,赵武继续嚣张挑衅:“我军盼望与秦军一战,但无论我们进攻还是贵军出击,我们都不希望践踏勇士的尸体,请容许我们收殓尸体,清理战场,今日你我交手,死光为止。”
常言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秦军素来凶残,列国军队徘徊不敢向前,如今城下来了个不要命的——装的,秦军反而犹豫不敢出战了。
赢颂劝解:“我常听说士气一鼓而盛,再而衰三而竭。如今赵兵拼死的心正在鼎盛,我们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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