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什么事也不懂,整天就会摇摇摆摆地在面前晃来晃去,不断得扬着小胳膊,喊着:”七皇叔,抱抱。”
自己越是忙得不可开交,他越要在旁边夹缠胡闹,时不时爬到桌子底下去扯他的衣摆,拖他的裤角,总是叫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思及往事,萧逸在心中,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上前,双手半抱半扶着容若,助他爬上马背。
萧逸才一松手,容若已经摇摇摆摆得要跌下来了。
来自现代的他,破天荒第一回骑马,两手抓着疆绳,也不知道怎么用力才好,脸色发白,就差没双手乱挥,大声尖叫了。
萧逸自己也给他吓了一跳,忙也扳鞍上马,双手控疆,这才让容若安心地在他双臂中间余惊犹在地喘气。
萧逸虽然知道这个小皇帝从来没有受过良好的教导,即不懂诗词经赋,治国之道,对于骑射之术,也是从未涉及,不过,真没想到他窝囊至如此地步,如果不是自己反应迅速,只怕要在满街百姓面前出丑了。
但他依旧不说什么,只淡淡道:”皇上可否赐臣共马而行的荣幸?”
容若哪里会说不,拼命点头,回头对萧逸一笑,笑容灿烂,语意真诚:”七叔,你待我真好。”
萧逸心中微震,不由自主,记起多年前,这孩子,也曾无数次在怀中笑着说:”七皇叔,你待我真好。”
想不到,事隔多年,他还会这样在自己双臂呵护之下,安心地享受着自己的保护和照料,说出这样的话。
心头的悸动只是一瞬,他很快恢复了平静,催马前行,因为顾着容若,不肯放蹄疾奔,只让马儿缓缓而行。
其他人也都上马随行,性德闲步跟在一旁。
容若高坐马上,看两旁民众全都跪地俯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心中暗暗叹气,这样唯我独尊的气派,实在也难怪古往今来,无数人为了这至尊的宝座,争个血流成河。
萧逸在马上闲闲地说:”皇上,侍卫们,想求一道恩旨。”
容若点头,回首对萧逸笑说:”七叔,我知道,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贪玩,我不
该任性甩掉侍卫们,我回去自向母后请罪,绝不会怪罪别人的。”
他这么快的反应让萧逸感到惊奇,不明白这个一向以残暴任性出名的皇帝是怎么变得这么聪明的,但是,这孩子无邪的笑容和诚挚的语气,却又让人无法生出防范之心。
他心中好几个念头转动,最后却只淡淡说:”皇上,你应该自称为朕,不应用‘我’这个称呼。”
容若不怎么开心地说:”明明是一家人,还要拿什么架子,哪怕是最亲的人,在一起开口闭口的朕,人也生份了,七叔,你不要教训我,我们只论叔侄之谊,不好吗?”
“陛下,天子无私情,无私谊。”
容若望着萧逸,满目期盼:”天子也是人,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要求。七叔,我情愿你把我当做侄儿来疼爱,不要把我当皇上来敬奉。”
萧逸微笑:”臣不敢。”
容若望着他的眼神,几乎带着哀求:”七叔,若儿从小就没了爹,是你扶我上皇位,是你一直保护着我,你不是臣子,你是我最依赖的亲人,你不要拿出君臣奏对的格局来应付我。”
萧逸心头一惨,怀中的孩子没有父亲,而他,也没有儿女。
曾经多少次抱着无助的他,面对自己至爱的女子,发誓当他做亲骨肉一般,绝不相负。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渐渐改变的。
如果,这孩子,能一直那样对待自己,一直一声声叫着七皇叔,也许,事情,永远不发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在冷冰冰互怀心结,互斗手段这么久之后,他这忽如其来的呼唤,满眼哀恳的真情,却只让他感到身心寒凛。
这个孩子,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把戏做得如此逼真,大到可以对着也许是他最想杀的人,说出如此真情流露的话。
萧逸在心头冷笑,萧逸啊萧逸,无论你愿与不愿,所有的一切,最终要走向最残酷的一面,你所有的忍耐,坚持,犹豫,徘徊,手软,不忍,到底,还能再支持多久呢?
最终,你是要被这残忍的皇帝,当做他手中被凌虐的小鸟般斩于屠刀之下,还是去做弑君夺位的乱臣贼子,只怕,你自己也回答不了吧。
当容若在前呼后拥之下,来到皇宫外时,就看到,黑压压一片的人,全都聚在宫门之外。
远远地看着御驾近前,所有人呼啦啦一下子全跪下去,齐声喊:”恭迎圣上回宫。”
这么大的阵仗,这么多人整齐的喊声,吓得容若身子一晃,若不是有萧逸双臂护着,几乎就一头从马上栽下来了。
他喘着气在马上定了定神,望着眼前,黑压压一大片跪着的人,回想自己这高高在上的身份,深深叹了口气,忽然叫:”性德,你来一下。”
性德闻声上前,走到他的马旁。
容若微笑着说:”性德,以后你要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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