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中疾射向容若。
楚韵如在旁边一伸手,把此物接住,触手微凉,原来是个小小的瓷瓶。
“这解药能暂时缓和你中的毒,十日服一粒,够你三个月的用量了。”苏侠舞漫声说罢,便重新把人皮面具戴上,随即头也不回,信手拉开门,漫步而出,又反手把门掩上。
门外响起士兵的声音:“关大夫,你诊病完了吗?”
“是啊!我给公子开过药,用过针了,公子的病大有好转。将军正在里头陪着公子说话,下令不许闲人多听,我就回避出来了,你们切莫打扰才好。”
完美的中年男人的音色,让人几乎不敢相信,她就是苏侠舞。
“是,是,多谢关大夫提醒。”
“许将军下令我随队上京,给公子看病。我家中有一些可用药物,要一道带上京,就先下船一趟了。”
“关大夫请。”
脚步声慢慢远去。
许漠天满心怒恨,偏偏始终发不出声音,手脚更酸软无力,连敲打舱板示警都做不到。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容若这才脚一软,脸色灰败地往地上跌去,幸好楚韵如一把扶住他。
容若长出一口气:“总算撑过这一关了。”
他的脸色大见惶恐惊怕,与刚才处变不惊,从容而谈的风范气度大不相同,看得许漠天眼发直。
楚韵如却是习惯,笑道:“幸亏你机警聪明,把她逼退了。”
容若伸手拍拍胸口,余悸犹存地道:“我也只是硬撑,表面上说得信心十足,其实怕得要死呢!就算她真的身受重伤,万一一狠心,弄个什么天魔解体**的刺激性功夫出来,咱们的亏可就吃大了。好在苏侠舞也是个精明人,聪明人很多时侯都会更多地考虑自己的得失,她也知道,就算她不惜伤损身体,赢了我们,要带着活生生的人,在三千铁卫中大摇大摆出去,也实在不太可能。我先论得失之利,再动之以情,及时给她一个梯子下,这才勉强过关。真是吓死我了。”
对于他这大失英雄形象的动作、语气,楚韵如不置一词,只淡淡道:“若本来无情,又如何能动呢?”
容若一怔:“什么?”
楚韵如只笑看手上的解药:“看来她本来也不想伤害你、强逼你,若非职责在身,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所以你这种空口白话,没有任何保证的交易,她才肯答应,所以你说几句关心的话,她就把这个给你了。”
楚韵如明明笑得温柔婉然,不知为什么,容若却觉得有一种八方风雨欲来的不祥之感。
他干咳一声,不敢介面,急急忙忙对着许漠天喊:“许将军,你没事吧?”
许漠天张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嘴一张,就是鲜血喷出来。
容若微一皱眉,低声对楚韵如说了一句话。
楚韵如走到许漠天身边,轻轻抬起了右掌。
许漠天在心中惨然一笑,徐徐闭上了眼。
可出平他意料的是,等来的不是当空雷霆一击,而是自背心涌入的温和内气。
内力带着他全身气机游走,体内闭塞的经脉一一被打开,胸腹间的郁闷之气渐渐消散。
耳旁传来楚韵如轻柔的声音:“有一个对无量界武功有深刻研究的人,指导过我武功。那个人曾经为了探查无量界异法的气机运行,而冒险在苏侠舞手中受伤,以此研究对付无量界侵入人体气脉之真力的方法,并把疏导之术教给了我。将军被苏侠舞击伤,若不及时把体内的无量界气劲化去,只怕会对经脉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我来不及同将军细谈就动了手,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淡淡的声音说完,楚韵如已垂手退了开去。
许漠天徐徐睁眸,目光有震异之色,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楚韵如。
这时他已能开口说话,不觉凝望容若:“为什么救我?”
容若一笑:“救人还要理由吗?”
许漠天一怔。
楚韵如已一笑介面:“杀人害人,或者需要理由,但救人帮人,何须理由。人本来就应该互助,除非是丧尽天良的恶人,否则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生命垂危,就应该相救,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容若笑得眉眼弯弯:“人字本来就是一撇一撩组成,本来就是指互相支撑之意啊!”
许漠天苦笑一下:“我是敌人。”
容若淡淡道:“敌人,也是人。”
他的语气这么平淡,但听到人耳中,却如惊雷乍响,震人心魂
看到许漠天震愕之色,他又轻松一笑:“更何况,你也许把我当敌人,我却未必视你为敌人呢?”
许漠天垂下了头,以掩饰自己此时的脸色与目光。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本可以胁制我,就此脱身的。”
容若轻松地笑笑:“说得伟大一点,大丈夫堂堂正正,立身于世,岂能胁持垂危之人。说得实际一点,第一,你对秦王死忠到底,就算我把刀架着你的脖子,你宁死也不会让手下放我们脱身的。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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