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重,无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尽量完成,正是因为这一点,为了主上的威信,我尽量不在人前发言,在决策上,尽量不表示自己的意见,凡是主上的决定,无论我是否理解,我都绝不置疑,也立即执行。只是莫老年纪大了,他所代表的那批老人,原也该安享晚年了,可是,这么些年来,不辞辛劳,不畏生死,大家在一起,祸福与共,就算有什么不是之处,在人前,主上也请为他们稍存体面,切莫寒了众人之心啊!”
他这话语重心长,在情在理,听得人不由不服。
卫舒予微微低下头,轻声道:“是,余叔叔,这件事,原是我错了,以后再不会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可连笑容都似一场叹息,一声长哭:“主上是武学奇才,这么多年以来,武功之高,天下无人能敌,主上的威仪气度,也是越来越盛,当部属的自然为主上高兴,但也是因为这样,凡是主上所命,在下者,从来只有唯唯,不敢相抗,就算心中有所不满,却也不能向主上一尽忠言。这些话,以我的本分都不该说,只是除了我,也就没有人能说,没有人敢说了。其实主上对我再客气,我也仍是主上的部属,主从之别、上下名分早定,有些话说得多了,也算是逾份了。”
卫舒予低声道:“余叔叔,你为我做过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的,你是我的长辈、我的恩人、我的师长,以后,不要再说什么主从不主从的话了。”
中年人深深看他一眼,复又笑了笑:“余伯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一个下属的本分,但愿不负这一番耿耿忠心罢了,这上下主从之分,却是万万不可忘的,这一生,能得主上这般相待,也自不枉了。那些欠不欠的事,主上以后,千万不要再说才是。”
卫舒予没有接这个话头,只是轻轻道:“余叔叔一向很少主动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余伯平淡淡笑笑:“主上以为我该有什么事吗?”
卫舒予只沉默了一下,才说:“不管余叔叔是为什么来的,倒是亏得你来了,才替我解了围。”
余伯平笑笑:“属下知道主上在想什么,的确有些人来找我说过一些话,但是我根本没认真去听,也不去多想,就像今天的事一样,我也不打算知道莫老他到底哪里惹主上不高兴了。我只是主上的属下,我只能站在一个属下的立场向主上进言。恕我不识抬举,很多时侯,主上对我过份的客气和尊重,于主上的威信地位,未必是好事。主上做的决定,我也许不理解,也许不同意,但我只会向主上提出建议,而不能左右主上,一旦主上最后的决定,和我所设想的不同,我也应该立刻忘掉我自己的想法,而坚定地执行主上的指示,无论如何,我不会去和别人,私下决议些什么。”
卫舒予心中一热:“余叔叔,你总是支持我的。”
余伯平轻轻叹息一声:“主上指的是什么呢?如果是关于那个萧性德的事,那么,属下凭心而答,不,我并不支持主上的想法。但是,你才是最高的决断者,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主人,你可以尊重我们的意见,也同样有权不接纳我们的想法。而我们,唯一应该做的,只是尽我们的心力来辅佐你,而不是牵制你。我的确并不支持主上的想法,但正因为现在有太多人在反对,所以我必须支持你。”
他凝视卫舒予,眼神坚定有力:“我必须让所有人明白,你是唯一,而且,绝对的主人。你的意志、你的想法,也是最高、最不可违抗的,如果不能理解这一点,那么,我们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奋斗、所有的努力,都是无意义的。你的大业需要我们,但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人,都只有帮助你的资格,而没有权利,指引你,或左右你。主上,你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将生死祸福都交到你的手上,任凭你来做决断,所以……”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字字千钧地说:“我不理解你的想法,我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仍然会尽一切力量,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回答他的,是卫舒予长久的沉默。
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语言能表达自己这一刻的心绪,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方式,可以对这样的给予,加以回应。心中升起的,不是宽慰,不是感激,反而是沉沉的压力和无奈。
是啊,那么多人的生死祸福、身家性命,全都不管不顾交到了他手上,那样倾心倾力的相助辅佐,这样悟守本分的回话,一层层压下来,叫人又如何可以不顾虑,如何可以不思索。
余伯平没有要求他一些什么,也没有做出让他痛苦的进言,唯其这样通情达理,这样不加要求,他自己才更加不能不考虑。他又如何可以让许多人的心血、悲苦,只为了一个萧性德给赔进去呢?
这么多年来,大家用血泪、用生死,才搏下的基业、财富、情报网,已经在萧性德身上用去太多太多,而那个无底洞还没有见到丝毫填满的迹象,萧性德的武功毫无恢复的希望,叫这些人怎么不心焦,怎么不忧虑。
做为首领,他又当如何自处?而这些痛苦,他甚至不能对人表达,向人倾诉。只是心间沉沉压下来,一层层一重重,让人难以承负。一时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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