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些东西可刚才这骷髅似乎拽住了古猜的腿现在却又不动了海石花里模糊不清的人影不知又有什么古怪我看凡事皆需小心才好如今已经弃船还是别再理会这暗藏的夹舱了尽快离开为好。”
我对shirley杨说:“咱俩又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觉得这海石花不太对劲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到上面取些炸药来将它彻底炸毁以后就眼不见为净了省得我还要老惦记着它走哪都放不下。”说罢我拽着古猜就想带众人走上甲板会合留在上面的明叔和多铃等拿了炸药再来炸了这古怪无比的海石花。
不等我们转身离开夹舱里如同磕头念经般的怪鱼却突然停了下来鱼口张合吐出一粒粒乌沉沉的珠子虽只有指甲盖大小但漆黑锃亮用手电简照上去顿时泛出一团罕见的异样光晕我心中惊呼一声:“黑的!”
南海中晶莹璀璨的月光明珠价值不凡都是螺蚌受阴精月华所感由珠囊中不断分泌出珍珠质才由无质化有质孕出海中精魄凝聚而成的奇珍。其中应月而生者有银、白、淡黄、粉红之别尤其以光华皎洁胜月灯灭后可光照百步者为最上品但是比这种月光明珠更胜一筹的是海中最为罕见的黑珍珠。谁也没想到以海石花和人骨为巢的怪鱼会口吐黑珍珠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
不过别说是我和胖子这伙极少出海的摸金校尉就算蛋民龙户也没几个真正有幸见识过黑珍珠只听明叔说起过黑珍珠在蛋民口中称“乌璆1”是可遇不可寻的海底异宝。可我觉得十分奇怪世上生物很多都有内丹与结石比如牛黄、狗宝、驴石我和胖子就亲眼见过老黄鼠狼尸体中有红色肉瘤般的内丹都是有意或无意中吞吐日月精华而生但这些东西都不如海中老螺老蚌的月光明珠。
大海大湖中的鱼活得年头久了也能对月戏珠不过乌璆神物非是鱼龙之类所能凭空化出唯有一种非常特殊的老蚌才会孕出此物但要说眼前这些鱼珠不是乌璆又会是什么?
胖子紧盯着舱板上的黑珍珠使劲揉了揉眼睛喜道:“胡司令我记得咱俩当初穷的时候就他妈跟白毛女在深山里盼解放似的天天望眼欲穿不盼别的就盼着能摸着狗头金得一笔横财。这回出海真不知烧对了哪炷高香刚弄到身南洋佛爷的行头这些小黑宝贝儿又自己赶着送上门来了不是富贵不逼人咱还客气什么……”说着他就伸手去捡乌璆捡一颗就念叨一样“胖爷在太平洋开的游艇……这是加州的别墅……这个嘛……是他妈胖爷在美国的小妹子……”
看到胖子那副掉进了钱眼儿里的样子我心中一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是想到了死去的阮黑蛋人那种贪婪忘死的本性——也许说是贪婪并不恰当而应该说是一种习惯或是约定俗成的规则。在他们历来的传统中凡是遇到龙穴必定都是采到尽为止的“死采”从来没有留下一些的观念属于见蛋不要命的亡命徒既然如此那老蛋民阮黑为何不取了这底舱里暗藏的乌璆?除非……
正念及此处刚要在脑子里转过这个弯来shirley杨却先我一步想到了她急道:“胖子快别拿了这些东西恐怕不是海底的乌璆!”但胖子并不在乎仍然把剩下的几粒黑珍珠都捡了起来。
这时古猜指着被撬开的秘舱夹层:“胡大哥有鬼你信我真的有鬼呀……”他的中国话音并不像阮黑那么清晰准确会的语句也不太多有些想说的话常常表达不出来急得只是跺脚翻来覆去直说有鬼。
我只顾看着胖子防止他忙着捡青头时会出什么意外随口应付古猜说:“我信你个蛋就会胡说八道有什么鬼?海里只有蛋没有鬼我真想不起来上次见鬼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可蛋炒饭也当真有年头没吃过了……”虽然说话没走脑子但在反射神经的作用下我还是和shirley杨顺着他的手望了一眼。海石花丛中那团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已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清晰起来五官轮廓均已显现但如同水中倒影辨不清是男是女。那鬼影似乎是片深黑色的海水在固体的海石花和海柳之间飘忽不定突然流进了那堆死人骨头中骷髅头深陷的眼窝里随即淌出黑水像是头骨里涌出两行漆黑的泪水冤魂恸哭。我似乎感觉到整艘海柳船都已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看来形势不妙从底舱破了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注定了无路可逃立刻便要重蹈那伙英国人全军覆没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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