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坐会儿。”孝庄有些疲倦的坐在硬榻上,连贴身的宫人都遣了出去。
皇帝还是太小,连最基本的一点实权都没有,不要说展布经济调动军马的权限,就是每日的奏章都要由哪个摄政王先过目定夺,甚而至于连宫中宿卫都是多尔衮安排调动。所谓的皇帝和皇太后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那边的娜木柊和福
是小孩子,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和顾虑,很快就叽叽喳)7[一处:“您在蒙古的时候读过书么?”
娜木柊赶紧说道:“自然读书的。”
“我今天读的是《诗经》和《问庶》,你呢?”
“我读的可多呢,”科尔沁蒙古出身的娜木柊根本就没有读过什么书,最多是在来宫里之前临时抱佛脚认识几个字而已。不过她知道福临这个小皇帝喜欢读书,所以打肿脸充胖子。唯恐被福临看出自己不读书的本质,年岁稍大一点的娜木柊赶紧转移话题,一把掀开书桌上的白色丝绢,露出掩盖在丝绢下的一副画来。
画上只有一株垂柳,一小儿能踮着脚拿竹竿子去捅树上的雀窝,虽是寥寥数笔,小儿憨态也是跃然纸上,颇有几分山野情趣。
“这是你画的么?”娜木柊问福临。
“是我画的,不要告诉我额娘,额娘不许我弄这些东西,说是玩物丧志……”
“画这个有什么好?你若是喜欢就让宫里的画师来画呀,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别人画的哪有自己画的有趣?绘画不就是讲究是抒发新意的么?
福临忽然感觉这个衣衫华贵的表姐和自己不是一路人,生性有些懦弱的福临甚至不愿意和这个娜木柊再多说话。一个人走到桌后拿起画笔,蘸饱了墨,在画纸上再添几笔云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在盛京的时候我也捅过雀窝的,有趣的很呢,只是做了皇帝就不能再去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都不能做了……”
“捅鸟窝哪有做皇帝好?你做了皇帝,全天下都要听你的,你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全天下的人都怕你呢。”
福临无语。
能够做到此等境界的只有摄政王多尔衮吧,他才是真正的想杀谁就杀谁,连皇帝也怕他呢。
“还有,你这个皇帝未免寒酸了些,看看你还穿着软底子鞋呢,你再看看我这双皮靴子多华丽?能值整整一群牛的钱……”
福临愈发的不想和这个表姐说话了。
外面靴声橐橐,小福临没来由的赶到一丝畏惧,赶紧拿白绢子把画遮掩起来……
能够不经通传宣调直闯而入的,自然是叔父摄政王多尔衮了。
多尔衮甲剑不解,大踏步进来,目光如电扫了福临一眼,小孩子的那点把戏早就看在眼中,上前拿开那面白绢,看到下面的画,先是一愣旋即大声质问:“皇帝,你整天就做这些的么?万千勇士正浴血厮杀,你却在宫中做这些玩意儿,怎么能够做个好皇帝?”
福利年纪幼小,本就惧怕多尔衮,此时此刻,更是畏畏缩缩的不敢回话。
似乎也没有想过要小皇帝回话,多尔衮看看娜木柊,面色柔和了许多,脸上挂着笑说道:“你就是科尔沁的那个娃娃吧,还不错嘛。咱们满蒙一家,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再过几年就和皇帝完婚,你就是咱们大清国的皇后国母。”
“谢摄政王。”临来之前,娜木柊就很清楚谁才是大清国真正的主人,也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既然多尔衮这么说了,那皇后的位子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科尔沁蒙古愿世代追随摄政王的战马……”
“哈哈,好的很,你可比咱们的小皇帝要懂事多了。”
“皇帝怎么就不懂事了?命礼部为摄政王建碑纪绩,为后世子孙崇慕,这是可皇帝亲下的旨意。”听到多尔衮的声音,孝庄轻步出来,脸上盈盈满满的都是笑意。
多尔衮战功卓著,又是拥立福临的重要人物。尤其是现在,已经把大清国的军政大权牢牢掌握在手中,从名义上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其实已经没有人能够再制的住他,所谓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连宫中宿卫都不能调遣,这样的皇帝还有什么用?
位已至极尊的多尔衮和所有的上位者一样,在经历了夺权时代的精明和谨慎之后,也开始想着树碑立传之类的勾当,于是,小皇帝福临很“乖巧”的顺从“天意民心”,在宫里头给叔父摄政王建造一座功绩碑。
以多尔衮的精明,当然不会认为小福临是真的有这个孝心,小声调笑道:“树碑之事是太后所为的吧?”
宫中所有俱是多尔衮的沿线,又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他的耳目?
“我母子一体,谁立还不都是一样的么?”自始至终,孝庄都是在微笑:“摄政王说是也不是?”
“太后说是,那自然就是了。”多尔衮呵呵笑着说道:“我听说太后又为皇帝礼聘了几个师傅?”
“是有两个前明的翰林进宫为学,教授皇帝些四书五经汉书诗赋之列。还有那个西番的太常寺少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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