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头,却始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是了。
狗贼这才这才注意到反常之处。
这些女人都是通身的白衣素服,唯独臂膀处绑着一块子红布。
那红布也不过巴掌大小,却红的如此显眼,仿佛是用生血浸染儿成,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某个极其恐怖的物件儿……
“今天地事
。”穆崇文心里毛,刚一转身,就见到四下涌出汉。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穿的白色衣衫,仿佛是在为那些死去地人们戴孝一般。这些人一个个都地光着脑袋,露出整整齐齐地髻,齐齐的涌了过来,根本就是来和这个剃官差脚叫板地意思。
“怪了,这些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正在穆崇文迟疑之间,那些汉子当中蹿出一个半大的孩子。这孩子身上套着件子宽大的不像话地土黄色衣衫,衣衫上是一条通体而过的红线,臂上是和颜家女眷同样的一块子红布……
“赴死军,锄奸团。”随着孩子的一声呼喊,那些壮汉劈手扯掉身上的孝服,露出里头的土黄色军装,震天价的大吼一声:“七杀决死,为国锄奸。”
“我地老天……“穆崇文脑袋里“嗡”的就是一声,嗓子里象是塞进了一把猪毛一般,“咕噜”了好几声也没有出哪怕一个有意义的音节,裤裆里一股子热流顺着大腿就淌了下来。
锄奸团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也太过恐怖,尤其经过民间地口口相传之后,这些人比阎王爷还要厉害,但凡是被锄奸团看上的人,别说是全身而退,就是能落下个囫囵尸也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
被彻底妖魔化的锄奸团四下齐出,堵死了穆崇文等人的去路。
其实堵死不堵死已经不太重要,因为这些人早被吓的魂不附体,一个个哆哆嗦嗦的如同无头的苍蝇去了腿儿的蜘蛛。刚才还威风八面地提着刀子四下叫嚣,转眼之间就已瘫软在地不能动弹。
穆崇文多少还算是镇定一点的,高叫着:“给我杀,赶紧敲锣聚兵……”
可哪还有什么用处?身后的勇士们已经扔了刀子跪地请饶:“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小的也是逼不得已……”
“嗯?”鲁识字大为诧异:“你这鞑子还会说汉化?”
“爷爷,小的不是鞑子,小人是汉人,正正经经地汉人,因为穆大人……因为穆狗贼说扮成了满洲人可以吓唬老百姓,小人这才……”
谁不知道锄奸团是专门给鞑子找麻烦的?这时候再继续冒充鞑子恐怕立刻就血溅五步。
旁地“满洲勇士“也赶紧表明自己的身份:“小人也不是鞑子,小人都是假扮满洲人地……”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自己的同胞那就好说了。”鲁识字用刀子拍着这个假“满洲勇士”地脸,笑眯眯的问道:“那你有没有杀过自己的同胞?”
“没有,绝对没……”
刀光闪过,人头落地。
鲁识字一脚把飞起的人头踢出去老远,任凭无头的尸体还在咕咕的冒血,冷笑着说道:“我最恨的就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小人……”
刀子上还滴答着温温热热的血呢,鲁识字再次问另外一个:“既然你也不是鞑子,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我好好的问,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答,你有没有杀过自己的同胞?”
“小的没……小人杀过,杀过,”刚才撒谎的连脑袋都没有了,谁还效仿?赶紧承认自己的罪行:“小人是迫于……”
又是刀光一闪,紧接着就是血光大现。
“为虎作伥,杀!”
这么一弄,剩余的十来个人是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直眉白眼的说自己杀自己的同胞,立刻就是一刀,实打实的说自己杀了人吧,也还就是一刀。
有些机灵的似乎明白过来了,赶紧磕头如同鸡啄碎米:“爷爷饶命吧,饶吧,爷爷想要小的怎么说,小的就怎么说……”
正在讨饶之时,一柄柄锋锐的叉子已是透胸而过。
这些壮汉似乎并不急于杀死敌人,而是把这些忘记祖宗的叛徒钉在叉子上,任凭他们在血泊中挣扎惨叫,眼看着他的鲜血流干流净,然后在剧烈抽搐中放松整个身子……
对于这种级别的血腥和杀戮,锄奸团的几个孩子根本就不当一回子事情。就和杀只鸡也差不多嘛。
与锄奸团对于战斗的疯狂和渴望相比,七杀营的战士们更多的是无视和漠然。
尸山血海的大战场上,早不知在死人堆儿里滚进滚出过多少回了,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眼前的这点根本就提不起来。
而杀人无数地穆崇文则真的是吓成了一瘫烂泥。
刀子在自己手里的时候,砍的是别人的脑袋,只要胆子壮一点,就是威风八面杀气腾腾的大煞星,能够用十几个假的“满洲辫子兵”震慑几千几万人。可刀子到了别人地手中,砍的是自己的脑袋,害怕的当然就是自己了。
鲁识字看了看尿在裤子里头的穆崇文,抬脚就是一踹:“你不是挺威风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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