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大声恸哭,噗通跪倒在还没有完全毁坏的引道尽头,把手里的人头高举过顶,对这苍穹厉声呼喊:“爹,你看到了没有?这是鞑子的脑袋……大帅说了,咱们每死一个,就杀十个鞑子就杀一百个鞑子,咱们一家被鞑子害了四口人,我就要杀四十个四百个鞑子……”
“爹,娘,嫂子,侄女,你们看到了
鞑子还欠咱们家三百九十九个脑袋哩,你们等着吧,大帅杀遍这个天下,杀光人世间所有地鞑子……”年轻的一兵奋力把人头抛上天空,仿佛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咆哮着:“上供啦……”
小兵近乎疯狂的凄厉呐喊让围观地老百姓立刻就狂热起来,不住推搡赴死军战士组成的人墙:“我家里有人叫鞑子祸害了,这个仇不能不报,我们也要杀人……”
“赴死军的军爷,行行好吧,给我个报仇的机会,我们一家老小,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永远忘记赴死军地恩德……”
要不是赴死军战士们尽力挡住这些汹涌的人群,老百姓早冲过来把这些绝望的鞑子撕成了碎片。
虽是群情汹涌,但下面地战士们足够维持这里的秩序,丁乙最恼火的是手下的那些弟兄们。
这些小王八蛋就好像是见了腥地猫儿一样,使劲的往前钻,争抢着为数多的贡品。
气的丁乙举着叉子柄来拍打自己的这些手下:“抢什么抢,没有出息的东西,再等几天还会有贡品地,能上你们杀到手软,就是说你呢,还往前钻……给后面的弟兄也过过瘾……往后站往后站,再抢老子把你扔河里,哈哈……”
丁乙和路涧着叉子,哈哈大笑着用叉子柄夹头夹脸地胡乱拍打,终于把两个先锋营的手下们给打了回去,让后面地弟兄有上供的机会。
一看有了上供地机会,立刻就挺:来一大票人。
“该你们几个了,嗯,就是的你们,十个,不能多了啊,大伙儿都是十个,谁也不能多了……”丁乙郑重其事的说着屠杀的规则。
“癸字营谢谢先锋的弟兄们了。”一字排的战士们早就准备好了,为的一个队官冲着丁乙拱手为谢。
“谢啥,真是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嘛,有这样的好事儿也不能忘记弟兄们。”丁乙憨厚的笑着,把大刀递到癸字营战士的手中:“都利索着点,后面想上供的弟兄们还很多哩……”
“我不用刀,就用咱们的叉子,”癸字营的队官面孔都有些扭曲了,攥着叉子的手青筋暴起,还在微微颤抖:“我家里的婆姨都要临盆了,被鞑子一枪挑破了肚子,一尸两命。我要是用刀的话,天上的婆姨和没有见过的娃娃须都不高兴了……”
“好,随便你……”
也分什么男女,也不管什么老幼,顺手提出来十个鞑子,让他们跪在门前的浅水当中……
癸字营队官对着一个不瞒三周的孩子举起了叉子……
叉子下面的满洲少妇似已崩溃,疯了一样扑将出来,把孩子揽在自己怀中,撕心裂肺的叫喊着:“饶了我孩儿吧,饶了我孩儿吧,他还不到三岁,我愿意代他去死……”
癸字营队官的面孔已经扭曲的不成个样子,狰狞的如同厉鬼一般,比这个少妇更加疯狂,一把攥住少妇的衣裳就把她提了起来摔在泥泞当中:“不满三岁?老子的孩子还没有出娘胎呢,就叫你们祸害了。换做你是我,这个仇怎么说?你给我说说,怎么说……”
少妇披头散,身上的泥水淋漓,不顾一切的大喊:“我愿意补偿,我愿意陪你睡觉,怎么样都行,只要你饶我孩儿不死……”
“滚,”一脚把少妇踹翻在泥水当中,叉子再次举起,癸字营队官脸上再也没有狰狞恐怖的神色,反而是一片慈祥,喃喃的念叨着:“我的好孩子,爹爹无能,今日才给你报此血仇……”
“慢动手!留人!”一骑快马接连撞到几个人,马上骑士飞跑过来。
这样的情形之下,居然还有叫喊“刀下留人”的,众人无不侧目。
丁乙哈哈大笑着:“倒是把鲁家兄弟给忘记了,让我们占了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
来人正是鲁识字。
鲁识字一把推开癸字营队官,呼呼带喘的大喊着:“刀下留人……留人……”
癸字营队官一看是鲁识字,犹豫了好半晌子,终于让开几步:“好吧字,破归德你们七杀营地功劳最大,我们兄弟就给你这个面子,你先上供吧。”
“是哩,是哩,是这么个理儿。”丁乙大大咧咧的说道:“鲁兄弟你功劳大,大伙儿承你的情念你的好,你挑吧,挑出哪个算哪个,不过最多不能超过十个……”
归德之战,功自然是七杀营,大伙儿心里楚。
要不然丁乙也不会对鲁识字这么客气,抡起资格,他鲁识字才是后辈,和丁乙等人差远了。
“这些人不能杀,不能杀呀……”鲁识字本就不是个伶牙俐齿地,一时还真说不清楚,只是说不能杀了这些老幼妇孺。
“你说什么?”众人都愣住了,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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