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雷霆手段把新附军打压下去,就是制造再大的血腥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谁还敢这么做?新附军数量庞大不说,要是真到了刀兵先见起内讧的地步,那些新附军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外面的赴死军里应外合。
到了这个地步,这些新附军反而成了最大的累赘,也是个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在内部爆炸的焦雷,偏偏还不敢下手铲除……
罗锦绣甚至怀疑某些新附军已经和赴死军取得了联系,甚至建立了某种关系也说不定。
就是罗锦绣再傻,也看出开封局面地凶险了。据城死守,除了增添双方的伤亡数字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更大的可能是,当伤亡上升到一个限度的时候,不等赴死军打进来,他罗锦绣就得被自己人下了黑手。
可真要是说举成出降,第一个倒在血泊里的肯定也是他罗锦绣。
赴死军对待满洲人的手段,和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让万余满洲军队根本就不可能投降,要是罗锦绣露出任何消极的姿态,立刻就会成为满洲手下的刀下之鬼。
投降地话,肯定会被满洲人给砍死。不投降的话,也肯定是被人砍死,唯一的区别就是死在新附军的阴谋或赴死军的阳谋之下而已。
“开封,其实已经完了……”
罗锦竹颓然……
第二日。
赴死军再次攻城。
这些时日以来,赴死军地攻打一直在持续,但是无一例外的都是保持低强度低烈度,并没有表现出势在必得地架势,更没有强冲硬攻的蚁附攀爬。
只要切断了开封地后路,陷落就已经是一个必然,没有必要在敌人元气还在的时候付出重大代价硬攻。
赴死军地攻击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显示存在,为的让敌人时时刻刻都在紧张和恐惧之中。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早上列出来的阵势明显要强大的多,一片士马雄壮的肃杀之气。
火炮营很明显是从队腰前提到了队肋上,垫在肋上的火铳兵则是提到了肩上,不仅可以直接展开攻击,还能策应支援先锋部队。
就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会党众人,也看出了赴死军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攻击姿态,一个个早把大神请下凡尘把大仙儿附在身上,手里的骨铃都能捏出汗来,就等着“二师兄”一声令下,好强攻开封。
在开封顿足良久,在黄河北岸的局面都打开了,开封反而成了一个老大难,这让赴死军上下感到了憋屈。
鞑子内讧的事情大伙儿都知道了,一看大帅今天摆开的阵势,就知道这一回是要动真格的,要见血了。
自从大帅离开庐州以后,赴死军上下,尤其是那些跟着李四一路辗转百战余生的老兵,都清清楚楚的收到一个信息:大帅不会为了任何人或任何事放下赴死军,就是大明这个垂三百年的老大帝国,也不行。
只要大帅这个军中的灵魂还在,老兵们就不惧任何强大的敌人,他们手里的叉子就是撕破一切的武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谁也不能抵挡,包括眼前的开封。
曾有数
计的大军为了这个城池而滚滚厮杀,据说流出的血都。
可赴死军的战士们深信,无论是闯军还是明军,都无法与赴死军相提并论,百万大军做不到的事情,赴死军一定可做到。
开封,哼哼,在赴死军战士的眼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地地方。在天下第一强兵面前,再坚固的要塞也是弹丸小城而已,弹指可下。
数以万计的虎贲强兵,箭已上弦刀已出鞘,腾起的杀气足有半天高,只待大帅一声令下,就会如怒海狂涛一般席卷而出。
虎贲持戈,大军待之际,也不知道李四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命令:“卯字营换下丁字营,准备攻击。”
一向自认是赴死军先锋的丁字营莫名其妙地就被后头的卯字营顶替了,这让丁乙有点儿纳闷儿。大军猛攻之际,先锋营就是整个赴死军的最前锋,怎么忽然就被二流的地支营给换了?
不过同样为先锋营的丙字营也没有上去,这让丁乙多少找到一点心理安慰:“嘿嘿,路家小子也没有上去,肯定是要等到最紧要的时候,大帅才会让无名丁字营这样地精锐上阵……”
如果说赴死军就是李四手里的叉子,拿丙字营和丁字营就是这个叉子的两个锐利尖峰。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亲兵挑着高大的帅旗,李四端坐马上在军前训话。
简单而又直接,只有一句话:“三天之内,我要坐在开封城内!”
万众齐沸,士气陡然爆棚,扯地连天的呐喊如焦雷一般滚滚而过,数不清的刀枪齐齐举起,汇集成一道狂潮:“去死!”
随着李四一声令下,惨烈的开封争夺战终于开始。
前边的各个营头如潮水一般蜂拥而上,火炮也开始轰鸣,两翼的弓兵正在进入射程……
李四反而没有那么热切和紧张,退回指挥地。
“丑字营、午字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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