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锡尔弼并不关心这些东西,反正明天把新媳妇娶过门儿,事情就算是了了。到时候该怎么乐还是怎么乐,该找几个有情趣的红颜知己还找几个,就当是给家里请了一尊灶王爷吧。
虽是大婚在即,小锡尔弼还是赌,而且赌地十分开心。
要说这事儿也就真是邪门了,或许真是是因为身上的喜气儿太重了,赌运也好的惊人。
这一辈子小锡尔弼就从来没有这么顺利过,仿佛一生所有的运气都在今天晚上爆出来一样,已经连赢十三把。
这个时代的旗人,还不大喜欢玩儿色子和牌九,最喜爱也最上手的东西就是押红黑。
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谓之宝匣,里面装了一个染成红色或是黑色的羊腿骨,押中颜色的就算是赢了,类似于中原地押单双。
这个东西本没有什么技巧,斗的就是一个心智。
小锡尔弼连赢十三把,都是押的黑色,而且把把都是开黑。
面前的金子银子已经多的数不过来,小锡尔弼也不清楚究竟赢了多少。还有几个碧绿的扳指和戒子,美玉地帽正纯金的腰带扣子也赢过来许多。
或许是因为赢钱的缘故,小锡尔弼脸色涨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冒起,兴奋的汗水都在不住的滴落:“押黑,肯定还要开黑……“
“胡扯,已经开了十几把黑了,再不开红老子就切手指……“
“十几把黑算什么,我听族里的老人说,三十六把全开黑的事情都出过,这叫全黑大阵……”
开黑地时候已经太多了,连开十几黑的情况谁见过?一个个都输红了眼珠子,把中央硕大的赌桌都挤的吱呀呀做响:“押红,再不开红就真是见鬼了,绝对是红……”
不论是黑还是红,结果就在面前四四方方的宝匣当中。
小锡尔弼深信自己的判断,庄家玩儿的绝对是全黑大阵,在所有人都侥幸要开红的时候,一直把黑色开到底。直到所有人的心思转变过来的时候,庄家才会最先转变。
“红!”
在一声堪称豪迈地大叫声中,几锭银子和一个小小的金佛像就在红字上面。
或许是因为有人带头,这些不服输地赌徒也跟着押红。
输了输了,反正也不是那些汉人孝敬过来的钱,万一要是赢了呢……
“我还是押黑!”在这种气氛地感染之下,小锡尔弼也是豪气万千,把面前不可计数的金银财物一股脑儿地推到了黑上。
随着“买定离手”的喊声,喧嚣热闹的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是那种近乎于绝对的安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就是汗珠子从鼻尖儿落下的声音似乎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把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四四方方的宝匣。
随着宝匣的打开,众人心里崩崩直跳。
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关心宝匣里的那根羊腿骨,究竟是黑色还是红色?
小锡尔弼的汗水都落进了眼睛里,也顾不上擦拭,看到了宝匣里的颜色之后兴奋的蹿了起来:“是黑,我早就说过的黑的……”
那些押了红的赌徒立刻大声叫骂……
不对!
沉浸在狂喜或大悲之中的赌徒,这才想起宝匣里的那个东西
头。
似乎大了一点儿吧?
宝匣中躺着的确实是一根黑乎乎的玩意儿,只不过已经不是拿根已经染成黑色的羊腿骨,而是一枚如黄瓜一般大小的东西,正冒着青烟儿呢……
这些旗人子弟虽然没有一个见过这东西,可铁黄瓜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稍微一个愣怔之后,脑海中猛然冒出这个念头:是铁黄瓜。
有反应快的“嗷”就是一嗓子,转身就跑。
房间里这么多人,一个个挤的密不透风,就是想跑也太迟了。
在一个个惊悸恐怖到了极限的目光当中,“轰”的就是一声巨响……
在前面招呼着的老锡尔弼和许多客人一样,都听到了这声莫大地声响,心里虽然纳闷儿,也不好立刻撇下客人拔腿就走,直到几个一身是血的旗人子弟从后面大呼小叫的跑出来,心里才知道这是出事儿了。
好几个旗人子弟如见厉鬼一般,喊着已经没有意义地音节,接连撞到了好几个人,把供奉天地喜神的香案都撞翻了……
老锡尔弼的心忽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撒腿就往后院跑去。
已是一片狼藉。
刚才挤挤挨挨的房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凄厉的惨叫此起彼伏,一个个还没有上过战场的八旗子弟如经历过一场最惨烈的浴血大战一般,鲜血正咕咕的从身上一个又一个细小地空洞中奔涌而出……
老锡尔弼疯了一样,一声如牛的鸣一般的怪叫,就好像是从胸腔子里硬出来的声音,在满地翻滚的伤当中寻找自己的儿子。
小锡尔弼地半个身子趴伏在桌子沿儿,脑门上有两个比黑豆还大的孔洞,鲜血还在咕咕的冒着,从桌子上一直流淌到地面。尤其是颈项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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