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看的极轻,这一点,是李四想不透彻的。
无论是大智大勇之辈还是大奸大恶之徒,从来就把个人性命看的重于一切,并不能说这就是怕死,而是要保存下一个希望,保存住再一次东山再起的可能。此种人或事,斑斑史书不胜枚举。
孝庄心机深沉,敢于取舍,未必就比当世地风云人物逊色了。可绝对不是一个大智大勇的,也谈不上是大奸大恶,因为她地心中所想和目中所见与别人不同。不管是民族的兴衰还是这三万里河山,就算再加上亿兆生灵,也没有福临更加重要……
李四算准了孝庄逃不出去之后会回到慈宁宫,要强说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就有点儿胡说八道了。既然这个女人宁可让满洲分裂也要多尔衮除掉,就说明她把自己看的比江山更重要。这种人不大可能会硬冲硬拼,这个聪明地女人很有可能会投降免死,因为她知道她这个人对赴死军还有用处。
李四只是算准了前半部分而已,后半部分却算的太差。孝庄回来不是为了保命投降,而是准备自尽的,因为除了她儿子之外,她不珍惜任何人的生命……
也许这就是孝庄说言地“目中所视心中所想各有不同”吧。
伴随着赴死军迅速扫荡城中残余的八旗战兵,外面的暴动已经全面蔓延,到处都是愤怒的人群,冲进一家又一家旗人户中,以各种手段宣泄着曾承
欺压和凌辱。
包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血统,大喊着“我是汉人”,就被棍棒打地脑浆崩裂,然后百十双大脚踩踏而过……
刚刚进程才不久的赴死军还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孝庄被斩,福临出偷,而且逃走的路线是西北的古北口,而不是预料中的东北延庆方向。大帅地西路军之拦截了东北方向,若是再不赶紧追赶,就真的让鞑子小皇帝逃走了。虽然这个娃娃皇帝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终究是一个憾事,总是不够完美了。
“庚字营和戌字营都追出去,路营官只带着马步营,就算追到了,也只能缠住吴克善……”吴克善手里还有一千好几地蒙古轻骑,虽然比不得蒙八旗的悍勇,可迅捷如飞地轻骑兵依旧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路丙寅地马步营在冀州刚刚吃了大亏,减员不少,真要厮杀起来,不大可能招架的住。
当然以老路的经验,不大可能会和优势的敌人硬拼死扛,只要缠住吴克善就行,后面的主力会赶上去的。
至于鳌拜率领的两千多八旗京卫,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大帅亲自在那边坐镇,两大先锋营严阵以待,就是再有三五个鳌拜也插翅难飞。
最为破京的方面最高指挥,最让程子栋头疼的还是已经不是军事问题,而是城中数以万计的旗人和包衣。虽然这些人早就开始撤离京师,可还是存留下来相当数量。如何处置这些人,程子栋有点儿犯难。
鸡犬不留这四个字在很大意义上是威吓的言语,真要说屠杀数万手无寸铁的鞑子,自己个儿的心里头还真有点儿那啥。
程子栋是程子栋,绝对不是鲁识字,就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如鲁识字那样救这些人。
鞑子本就该死,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死绝了才好,这才程子栋的真实想法。不过现在已经是方面指挥了,就是要做这种屠杀平民的勾当,也会做的比较隐蔽。
在如何对待相当数量的旗人这个问题,大帅没有很明确的交代。但是程子栋本人根本就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旗人,想来大帅也是同样的想法吧,所以在这种事情有很多手法可以操作,而程子栋采用的就是比较隐晦的那种。
赴死军并不是很着急清缴无路可走的残余清军,甚至是故意放缓了进攻的速度。若是那些旗人真的妄图抵抗而加入了八旗战兵,那就简单多了。无论怎么杀不管杀多少,都不是屠杀,这是战斗嘛。只要参与到了战场上,就是军事力量,和屠杀无关。
当然绝大部分旗人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很多旗人就是躲在自己家里,哆哆嗦嗦的祈祷上苍能够避开这次劫难。
对于这些没有参与进战斗当中的旗人,程子栋的做法简直就是天衣无缝无隙可击——按兵不动。
按照常理,占领城镇之后,肯定要扫清动乱迅速稳定局势。但是程子栋没有这么做,而是把大部分赴死军的军事力量调整到休整状态——现在城里这么“乱”,根本就“没有”闲工夫搭理那些民间地事情,等把残敌清扫干净之后,再安定局面也“不算晚”。
要是说现在的民间还不算乱地话,纯粹就是睁眼说瞎话了。数以十万计的汉人走上街头,手持简陋的武器打砸异族的店铺宅院,燃起一处处大火,把一个又一个走投无路地旗人以暴戾的手段杀死。这要是还不算乱的话,天下可就真是太平无事了。
街上正在打砸烧杀的人流,时不时地就会碰到成群结队的赴死军。那些被追的无路可走的旗人们再不把赴死军看成是什么洪水猛兽,而是向着赴死军的队伍里面跑。
被赴死军抓起来,还不至于立刻就被杀死,要是被这些愤怒的人们追上了,立刻就会被撕扯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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