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撤为我族人保存血脉之重,怎可无有首尾……”
“糊涂,”济尔哈朗气急败坏的大叫道:“南撤确实是有个机会,也仅仅是个虚无缥缈的机会罢了。只希望时局能在这最后的时间里发生什么变化而已,若是你我这样的族中勋贵不死,这样的机会断不会有……”
“赴死军如此斩尽杀绝,难道真就是为了泄愤?”济尔哈朗凄惨的一笑,说道:“你们怎么还没有看明白?他李四要杀绝咱们,不是为了泄愤,而是要建立一个新的统治秩序。只要咱们还在,这种新的秩序就建立不起来,所以李四只有选择杀光两辽之地的我族中人。只有咱们死了,李四才会看到新秩序的希望,或许会网开一面也说不准,虽然这个希望同样渺茫,可总好过没有吧?”
种族灭绝,是李四最无奈的选择,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济尔哈朗说的很对,李四就是再迂腐,也不会以赴死军的伤亡和资材的消耗为代价,单纯就为了泄愤而展开对女真人的屠杀。这里头最大的驱动力还是利益。
李四不这么做,就无法对天下的汉人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就无法保持赴死军刚正铁硬的面目,这才是赴死军坚决不接受投降的根本原因。
现在李四的主要注意力是大征,所以更没有精力和时间在两辽纠缠,只能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杀戮来一劳永逸的解决之。
现在的女真各部,已经没有了威胁李四的能力,李四屠杀的动力也就不在了,完全就是惯性使然而已。若是以前那些为汉人所仇恨的勋贵不在了,李四就有可能转变战略,把建州女真以及各部融入到他的范围之内。这事情是好是坏姑且不说,最起码避免了灭族亡种的危机。
爱新觉罗氏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这些老派满洲勋贵也必须死,否则全体族人就一点儿的机会也没有。
“好,好,很好,”一个新任的旗主儿面色铁青,勉勉强强的叫了几声好:“我家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去交代了就回来,定于盛京共存亡……”
这个旗主儿慌慌张张的刚一出去,大殿前边的卫士就已经垫步赶上出腰刀把旗主儿直贯了个后背见前心。
惨叫之声就是众人耳边响着,眼前都是一片血红,谁也没有想到济尔哈朗这个笑面佛会下如此的杀手时就面无人色的瑟瑟做抖。
“不是我济尔哈朗要杀各位,也不是我济尔哈朗不给诸位活路……”济尔哈朗面色如铁,目光冷的扫视众人:“只是时局如此我之辈为族中决断人物,到了这个时候,也应该为了族人而决断自身了。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死,族人就不会有活路。为了族人的希望,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希望,你我之辈也必须去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有谁是愿意去死的?刚才的一幕大家都看到了,殿前卫士已经是济尔哈朗的人,要是想着找个借口离开话,下场就是命丧当场。
“诸位已经看到了,谁也不要有什么芶活的打算了,要么死在这里么和我一起上城死在赴死军的刀下。等什么时候咱们的族人再次崛起,会记的你我的苦心……”
为以后的再次崛起留下种子怕是牺牲自身也在所不惜,济尔哈朗可真的是用心良苦。
大难临头没有自己的盘算?并不是所有的高位者都有济尔哈朗这样的觉悟和决心。
可现在是什么局面?连命都保不住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崛起不崛起?就算是崛起也身后之事了在的性命才最为紧要。只要能够留下眼前的一切,死后是不是洪水滔天谁还顾得上?
济尔哈朗说的是大义凛然,可个人的私利还是占据了上风。
因为事起仓促,谁也没有想到济尔哈朗会有这么一手,如今局面乱成了这个样子,济尔哈朗利益完全不必考虑什么后果。
几个旗主儿和大贝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的应着,大正殿中再也没有了以为是一团和气,反而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气氛。
绝对不是济尔哈朗认为应该存在的那种悲壮,除了他济尔哈朗之外,没有人愿意为了族人而牺牲自己。当初大家支持他济尔哈朗,是为了八旗议政,是为了从爱新觉罗氏手中收回本就属于八旗的权利和利益,而不是为了和他济尔哈朗一样当大清国的殉葬品。就算是殉葬,也要自愿不是?你济尔哈朗愿意殉葬你就去好了,何必要拉上大家?
明明知道局势已经到了危险万分的地步,大家还是响应济尔哈朗的号召来到这大正殿,其实就是为了看看他济尔哈朗还有什么活命的法子。这可倒好,济尔哈朗不仅不给大家谋个存活的路子,反而要大家先去送死……
八旗议政,讲究的就是一个议字,如今呢?济尔哈朗既然杀了一个旗主儿,大家的性命在他济尔哈朗眼中还算个什么?
济尔哈朗苦笑,无奈的说道:“我知道大家想的是什么,肯定是在心里骂我呢。骂就骂吧,我也是没有别的法子,这也就最后的法子了,咱们这些人不死,族人就没有活命的机会。族人供养着我们,是时候回报了。我知道大家都不想死,其实大家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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