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瞬间已经很凉,同时因为感到了一阵惊悚,我止不住打了个寒战,挂了电话,我急忙招呼二虾赶紧返航。
大船在湖面上疾速前行,马达声揉醒了黄昏中小憩的关月湖,我战立船头,迎风舒展着身躯,感受着“渔歌唱晚”这幅永恒的场景。二虾在船尾愉快地掌着舵,此刻,一切忧愁忧失意皆远离我们远去。
晚风伴着我们回到了停泊处,我们下了大船,坐上小木船划上了岸(岸边水太浅,大船没法停靠,大船都系着条小船备用)。我们直接沿着湖滩走上了岸,再顺着石堤走,便上了大圩。
这石堤是为了防洪,国家特地花巨资修建的,当年在阻断洪水猛兽这方面确实也起了很大作用;不过当前,长江水利工程已经相当完善,我们这地方基本已经不存在什么洪涝灾害了,这石堤也就慢慢成了人文景观,失去了它本来的作用。
想想小时候,每逢夏夜,大人们无事便坐在石堤上,谈天说地,我们小孩呢,不是围着萤火虫追逐打闹,就是到处的找蛐蛐。再如今,石堤空空如也,人们带着当初的那番情趣一起消失,各自钻进家中吹着电扇看电视,再也找不见了当年那种感觉。人情冷淡,世态炎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连淳朴的渔民也受到如此的冲击影响,实在令人悲哀。像我们几个哥们还能这样一如既往地热情,相信已经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了。
“哎!欢子!二虾!”夜幕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抬眼一望,正是二宝抱着他的大胖小子在石堤上乘凉,接着对我问道:“咦!欢子,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怎么?你希望我早点回去吗?你倒好啊,整天就知道抱儿子,几个打麻将都凑不到一桌人,你也不来捧个场。”我半开玩笑地道。
二宝笑着道:“那不至于吧,弟兄们这么多,这不刚好凑一块了,玩两桌都没问题啊!”
“恩!本来是可以啊!现在他不是少了个人么……”二虾忍不住插了一句,说完看了我一眼,刚好与我目光对视,当下自知失言,赶忙捂住嘴,拿起手掌轻轻抽了自己两巴掌。
二宝随即面带歉意地笑着道:“哪啊?弟兄们总得看看我现在的处境吧!没办法!初为人父,整天事情多得不得了,大哥又顶不上什么事!什么事都是我得我来!”说完面露忧愁地望向一边,似乎有一丝丝的不满。
我轻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一同望去,便看见了正蹲在地上仍在图画着的大宝。
“怎么?大宝好点了没?”二虾拍了拍二宝,边逗着他的胖小子边问道。我真担心这二虾一不小心又把东仔的事情给抖出来,当下紧张望了他一眼,但随即我才发现自己是瞎担心,二虾这小子平日里也算精明,嘴巴严得很,就算再那个也不至于傻到给自己找麻烦。只见他朝我轻轻做了个鬼脸,我轻笑着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大宝那边。
“哎!”身后传来二宝的叹息声:“好什么呀?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说实话我现在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二虾劝道:“别啊!总会好的,你们也不要放弃啊!恩,这个…小说整理发布于wwW.l⑹K.cN…!”
他们再说了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站着看着眼前蹲在地上的大宝,虽然对东仔有几分的怨恨,但一想到东仔的惨死,更何况东仔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我实在没有权利去怨恨任何人,只是暗暗替大宝惋惜,惋惜他作了无辜的受害者。
其实要是东仔坦白和我们说出一切,不要采取任何方式,我想我们都应该能包容他,最起码首先我就会接纳他。可我担心的是,我将事情简单化了,太过于简单理想化了,要是真的能那样解决,东仔也不会费尽周折去做这些。
“大宝!你在画什么呢?”我在大宝面前蹲下,像询问一个小孩子般地对着他道。
大宝微微抬起头,也不说话,只是朝我憨笑了一下,又埋头用树枝在地上继续他的“创作”。
我仔细看着他在地上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的印象中,大宝好像不是什么特别擅长绘画的,但此刻确是画什么像什么,石人、庙宇、将军像都画得和我们所见的一模一样,非常的逼真。
“小人在盖房子!要多画点人,小人不够了,房子盖得好慢!”大宝不住地在那喃喃自语。
“几个人抬不动,好重!这边也要画几个人帮你们!”大宝一边画着,一边继续自言自语,接着熟练地又在地上勾出了几个蛇眼人。
我看他正在兴头上,随即试探地问道:“大宝!这些小人在干嘛啊?他们干什么呢?”
大宝也不看我,一边画一边道:“小人盖房子!盖房子给皇帝住!皇帝死了,小人抬着他的棺材,抬着他的棺材!”
我大感不解,一时搞不懂这其中是什么名堂,疑惑地看着,一眼望去这地上所画,别说这石人抬的还真是个棺材模样的东西,不过很是巨大,几个石人仿佛很是吃力的样子。
“皇帝?”我急问道:“大宝!皇帝长什么样?你画出来啊!”我一边问,一边催促引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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