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天悚心头又是一热,笑笑道:“我知道。我走一走就回来,不会出庄的。”接过披风披上。到了催寿家,崔寿却不在。玉儿告诉他,崔寿把吴氏的骨灰埋在悲风亭外,此刻是去悲风亭给吴氏守灵去了。
悲风亭建造在幽煌山庄的一座假山的山顶,是幽煌山庄中最高的建筑,取高树悲风之意。莫天悚甚是意外,谢过玉儿,朝悲风亭走去。
崔寿果然在悲风亭,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在,萧瑟居然也在,两人的面前还放着酒菜。莫天悚又觉得有些意外,不想打扰他们,转身正要离开,崔寿的话语随风飘进他的耳朵中:“假夫子,你说少爷和庄主两个人,究竟谁是老庄主的儿子?”假夫子的崔寿对萧瑟的谑称。崔寿一直不喜欢听萧瑟摇头晃脑地说话,在萧瑟来后不久,就开始这样称呼他。从前莫少疏兴致来了,也会这样称呼萧瑟,算是萧瑟又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称呼。
莫天悚好奇心大作,轻手轻脚地朝悲风亭靠过去,躲在一丛灌木后的阴影中。萧瑟半天都没有回答,夹起花生米一颗接一颗地送进嘴里。又是崔寿轻声道:“我怎么看,都觉得还是少爷和老庄主的性子近。”
萧瑟抿一口酒,摇头道:“庄主只是从前的条件差一些,没像少爷一样从小就习文练武,可你看他几次面对曹横都毫无惧色,比少爷并不逊色多少。少爷的心眼其实不错,就是性子太阴了一些。”
崔寿轻叹道:“老庄主成天对少爷说什么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少爷看见点高兴的事情,笑一笑,老庄主要说他;看见不高兴的事情,皱皱眉头,老庄主也要说他。他的性子不阴也阴了。”
萧瑟感慨地道:“少爷不光是阴,还狠。你说得不错,看见少爷行事,也总让我想起老庄主来。”
崔寿点头道:“我就是觉得少爷阴狠的劲头很像老庄主。我到现在都还有点不相信吴氏就这样被他给除掉了。他虽然是一个孩子,可我就是猜不透他心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以前我也是从来都猜不透老庄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庄主高兴不高兴都挂在脸上,几乎没有任何事情能瞒住人。”
萧瑟道:“崔管家,我知道你很喜欢吴氏,可你千万别怨少爷。我听刚来的那个狄远山说,少爷也不是不想救她,只是她中毒以后就没救了。我也是直到今天才明白,为什么老庄主手里明明有九幽之毒的解药,却没有给自己服用。原来九幽之毒的毒性千变万化,解药是不能通用的。想来老庄主和曹横身上的毒并不完全一样。”
崔寿摇头长叹道:“你放心,我没有怨恨少爷。这事本来就怨不得少爷。吴氏一手毁掉少爷的一切,少爷想报仇也很平常。我刚才已经写了一纸休书烧给吴氏,要还她自由。她其实是很可怜的,从小被人抛弃,连个名字都没有。后来被曹横带去孤云庄,就再没办法为自己做主。她一点也不喜欢我,更不想嫁给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地喜欢她。山庄出事以后,她就让我给她一份休书,是我自己舍不得她。”
萧瑟黯然道:“因此你甘愿冒杀头的危险,也要帮少爷开脱。不过少爷小小年纪,做事也太狠了一些,真有老庄主当年的作风。当初我给他拟定一条剑不沾血的莫氏祖训,也是希望他不要变得和老庄主一样,没想到他比起老庄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偷听的莫天悚大吃一惊,原来所谓的莫氏祖训竟然是出自萧瑟的手笔。可他没料到,崔寿接下来的话还让他更是吃惊。崔寿道:“假夫子,你给姓文的人家弄一条莫氏祖训出来,摆明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少爷不遵守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老实说,我看见少爷的作为,总是觉得又欣慰又心酸又恐惧。其实也有点想曹横就那样把我给杀了,一了百了,省得以后还要操心。”
萧瑟急忙给崔寿筛酒,道:“我听见你早上那样对曹横说,就猜着你是这样想的,巴巴地跑来陪你。庄主其实也不是心中一点事情都装不住的人,你看他就对谁提过花雨刀法的来历?可见他的心计也不浅,和少爷谁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一个人可弄不了他们两个。喝酒,喝酒,喝了这杯酒,赶快把吴氏忘了,今后好和我一起照顾他们两个人!你看我,没有女人,还不是活得有滋有味的?”
崔寿忍不住又长叹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瑟急忙又给崔寿筛酒,笑笑道:“你要是实在离不得女人,可以再把柳妈接到你那里去啊。我看她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比吴氏对你可是要好多了。”
崔寿用力摇头道:“别说了,文某一世英明都断送在两个女人手中。先后两个老婆,一个纯粹就是光长头发不长见识,有点风吹草动就出卖主子;另一个可更好,根本就是个利用我的奸细。我这辈子都不碰女人了。喂!假夫子,你到底是不是来安慰我的,能不能不谈女人,找点轻松一些的话题?把你的酸诗念两首我听听,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做人老师的本事!”
萧瑟也端酒杯一饮而尽,苦笑道:“你又来取笑我。我肚子里的墨水你还清楚?也就是在教少爷的时候跟着他一起学了一点,目前对付对付庄主还马马虎虎,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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