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神宫的夜晚依然那么昏暗。古老的木制建筑虽然早就通了电气,但是端坐在中央的人似乎更加喜欢蜡烛那昏黄不定的光。饭筱家的宗家面前正铺着一张宣纸。在他的手边是一个仿唐代的箕形砚,墨早就磨好了,宗家却并没有在上面写字,他提着笔,小心翼翼的,缓慢而稳定在舔着。这时间用了很长,饭筱的宗家一直没有落笔。墨已经变得粘稠了,烛火也开始跳动了,这个时候,才看到饭筱的宗家写下了第一划。一写起来,就没有停顿,即使一个不懂行的人也可以看的出来他是如此的专注。专注这个事情其实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在现在,宗家的心里好像一团乱麻一样。
即使在日本,这个号称传统文化保持的最好的国家,在现在的新兴生活方式的冲击下,也只不过是在苦苦的支撑。剑道这个东西在明治之后,也已经步入了黄昏了。虽然现在很多学校都有剑道的教授,但是那种用竹剑带着护具类似比赛的运动,早就和剑道的本意不同了。真的剑道,必须要在生死实践中完成,宗家是坚信这一点的。没有了生死之战,没有了那和死亡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是无论如何体会不出剑道的真髓的。练时无人若有人,打时有人若无人,如果打得少了,怎么能做到有人若无人呢?
人才凋零啊,这并不是华夏修行界的问题,在任何的国家都存在着。摈弃传统,打破规矩,张扬个性的年代,所有古老的传承也都面对着这样的问题。其实饭筱家还算好的,这一代也出了一些很不错的后辈,这些人地技艺虽然稚嫩但是却是未来的种子,而且中坚的剑士也都已经掌握了真正的要义。看上去,香取神道流的传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连续几次的折翼,失去却都是中坚的战力。
当最后一笔从纸上提起来的时候,宗家恭敬地将笔洗干净,仔细的理清楚每一根笔毛,然后挂好。至于字写的怎么样。宗家到没有在意的。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看着自己火光下倒映在水盂中年轻的面貌,宗家知道,这不过是假象而已,他的奶奶级已经很大了,虽然他的身体机能并没有衰退,甚至在上次检查的时候,那医生还说光看数据,简直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样。可是宗家自己知道,衰老是不可抗拒的。这些中坚力量地丧失。让整个香取神道流都陷入到了传承危机中。江枫,就是这个名字,这个华夏人,想到这里,宗家缓步来到了供奉的历代先祖的牌位之前,恭敬的三跪九叩,然后轻轻的扳动了其中一个牌位,悄无声息的。原本一体的神位上突然滑开了一个暗门,暗门很小,里面是一个黑色的漆盒,盒子上用明黄色地绳线系起。宗家将盒子从暗门中取出,解开绳线,里面是个卷轴。
如果江枫在这里,看到宗家打开的卷轴,他一定会觉得无比的熟悉。虽然历经了岁月,纸张已经有所变化了,但是上面的字。确实是他书写的。那是神秘的,被称为天下第二行书的《赤壁赋》。刚才宗家临的就是赤壁赋,这一卷书轴是什么时候被饭筱家收藏的,宗家都有点记不清了,不过宗家却知道,正是因为得到了这卷书轴,他饭筱家的香取神道流才会在这些林立地门派中屹立不倒。这书法中所蕴含地那种高妙而难以捉摸的神韵。每次看到都让宗家对自己的剑道体悟更加翻新。到了他这个程度。每天的舞剑练习早就不需要做了,他就是临摹这卷书轴。也许这就是命运吧。江枫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这书卷是江枫写就的。而这个江枫成就了香取神道流,另外一个江枫却将这个古老的流派逼到了绝境。再次看到这卷书轴,看到这上面早就刻印在脑海中的字迹,宗家感到了一种命运地轮回。真地,人越到老年越感觉得到命运,随着死亡的临近,人总是要清醒很多。宗家也知道,自己地时日无多了,将卷轴合上,还是和原来一样的系好绳线,放入暗门,宗家做了一个决定,他准备把现在所有的弟子都召集起来,将他最后领悟到得奥义都传授下去。也许只有这样,香取神道流才可以保存吧。至于之后,也许他应该去华夏会会这个江枫了。
沈冰现在很无聊,李上将自从从江枫那里带回了那个什么卡奥斯,就一直不见人影了。虽然九处并不是一个纪律严格的地方,在这里,拥有强大力量和特权的人们总是随性的,但是自从见到了阿瓦隆上的战斗,那些原来吊儿郎当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家伙们全部都没有了嚣张的气焰。他们知道,他们之所以可以拥有现在的一切,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可是阿瓦隆上的战斗却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些平时他们的依仗,那看上去神奇的力量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是如何的不堪一击。这是没有办法的,九处的人,养尊处优惯了,可是在那场战斗中,不要说炮灰,就是打扫战场的时候,那些血族和黑暗巫师都嫌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家伙碍事,就连搬运尸体的活,也要看人家高不高兴让你做。经过这场打击,现在的九处里就两种人,一种死气沉沉的,一种闭关苦练的。不,也许还有第三种人,那就是沈冰。她是江枫的秘书,可是自从战斗之后,江枫就不见人影了。没有了直接领导,秘书等于什么也不是,这让沈冰着实无聊了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自然不可能有那个耐心每天上班泡杯茶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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