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道场四楼的房间里,李飞扬和王一飞还在做着最后的准备,明天上午的比赛是市教委组织的,并不对外公开,因此李飞扬不方便跟着一块儿去站脚助威,所以只能现在加紧用功。
“老师,如果我这样夹的话您说小林芳美会不会跳出来呢?”指着棋盘上的棋形,王一飞问道。
“嗯,这个还真不好说,现在最流行的手法是直接点角进行转换,黑棋挡,白棋爬,黑棋隔断白棋一子可以满意,白棋在角上先手活出十来目棋也完全能够接受。但在这十几张棋谱里,这个型一共出现过两次,小林芳美都是直接跳出来正面应战,也许他是不太喜欢这种双方阵地都比较散的格局,可惜,咱们手头的资料还是太少了。”李飞扬答道。
“如果他跳出来,我就直接拆边,让他飞下去封角,这样我就能顺势再抢一个先手了。”王一飞按照自已的思路继续说道。
“嗯,这样黑棋的步调很快,白棋也非常坚实,比较符合小林芳美的攻击型棋风,我想实战中八成以上他会选择这个参考图”
师徒两个正在模仿着小林芳美的棋风在棋盘上演练着序盘战术,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原来是李飞扬的手机响了。
“喂,老郝啊,啥事呀?”打来电话的人是郝志强,李飞扬问道。
“呵,老李,我向你主动承认错误来了。”郝志强那边说道,他觉得这种事还是自已主动坦白交待为好,省得以后东窗事发落个里通外国的罪名被人数落。
“错误?什么错误?”李飞扬不解地问道。
“呵,是这样,我现在在昆仑饭店,刚刚跟川口能活还有小林芳美做完采访。”郝志强说道。
“呵呵,这是好事儿呀。说实话,我可没想到你这个大记者不去跑那么多职业大赛,怎么会有兴趣采访这种普通的友谊赛。”李飞扬笑道。采访是围棋记者的本职工作,虽然以郝志强在业内的地位更应该去跑诸如名人,棋王之类的头衔战,这种不入流的小比赛根本不必劳动他这种等级的资深记者。但自已又不是《围棋天地》杂志社的主编,没理由去管人家业务上的事情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跟你说。在采访地时候我问他们对明天地比赛有没有想法。他们答没什么想法。因为比赛地对手级别太低。我一听这个不知怎地脑子就短路了。就把飞飞前些日子去成都一路连胜多名高手地事讲了出来。而且还告诉他们这一期地杂志上有相关地采访记录。结果他们两个听完之后立马就结束采访。跑去找接待方找资料去了。老李。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飞飞。是我把飞飞地底泄出去了。你要骂就骂吧。我认错。”郝志强原原本本把自已办错事地过程讲说了一遍。
“!你这个老郝啊!这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听完了郝志强地自我坦白。李飞扬是哭笑不得。
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只知已而不知彼。胜负各半;不知已。不知彼。每战必殆。
如果把棋盘比做战场。那么对阵地双方也就好比是两军地统率。如果一方对对手知根知底。了解得非常透澈。令一方对对手则是一无所知。那么自然是前者获胜地机会更多一些。
现在。郝志强不仅提醒了对方关于王一飞地事情。而且还主动告诉了人家相关地资料可以在哪里找到。这种行为岂不是让本来在赛前准备中王一飞领先地优势又给抹平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赔礼。我道歉!”郝志强自知理亏。只有一个劲儿地认错。
“算啦算啦,你这个老郝呀。唉,这又不是什么赢房子赢地的大事,反正两个人以后交手地时候还会有很多,早晚他们也会知道这些的。”叹了口气,李飞扬也只有拿这种理由来为自已宽心了。
“那你就算原谅我了?呵呵,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好啦。不多说了。我还得回去赶稿子,先这样。等有空的时候我请客。”不管怎样,事情说出来后郝志强是松了一口气,挂上电话后忙自已的去了。
“老师,是郝叔叔呀。他说什么事?是明天的比赛吗?”虽然不是太清楚,但王一飞也听到了两个人对话的一部分内容。
“是呀。飞飞,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小林芳美他们有你去四川时下的那几盘棋的棋谱,现在可能正在研究。”李飞扬答道。《围棋天地》是一本发行量很大地围棋刊物,作为客人,川口能活既然提出这种非常合理的要求,那么接待方肯定会尽量满足,以市教委的能力,不要说区区一本杂志,就算是从创刊号到最新一期都找全了大概也没什么为难吧?
“呃?这有什么不好吗?”王一飞奇怪的问道,那只是几盘对局而已,当初郝志强提出要登在杂志上的时候几位老师不是也都同意了吗?
“唉,你这个小孩子呀!这就是说你们对你的棋也了解啦。”李飞扬叹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棋尽管下得非常好,但生活阅历就缺乏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咱们不是也有小林芳美的棋谱吗?大家都有,这样不是很公平吗?”和两位大人不同,王一飞对这个问题倒是看得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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