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六番棋战的第一局结束了。
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王一飞执白以经得起推敲的招法中盘战胜了张东财。
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罐,王一飞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这步拆二是不是有点缓了呢?我觉得是不是左边三线紧逼更紧凑一些?白棋的本手是挡角,黑棋二路托先便宜一下然后再在下边拆二,和实战相比等于先手防住了白棋在左边拆边。抢到这一点,我感觉白棋已经打开了局面。”指着棋盘,王一飞向张东财问道。
“呃,嗯,这样下是比实战好一些,实战左上角吃住两子棋筋觉得形势不坏,判断太乐观了,所以就没有多想,觉得左边和下边两个大场见合,抢哪个问题不大。”听到王一飞对局面的见解,张东财又是一愣。
棋手在棋盘上表演是需要对手配合的,一位棋手在对局时脑子里可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参考图,但实际能体现在棋盘上的却只有一种,而更多的语言则是隐藏在静止的棋子背后不为人知。
假是具体的变化,如对,死活,官子等等,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好手,妙手虽然很了不起,但对职业棋手而言,只要时间充裕总能算出来,但是,布局阶段时的那种嗅觉却不是靠计算就能算出来的。最典型的例子,宇宙流很多人都学习模仿过,但真正能将其威力发挥至极点的却还是武宫正树,其他人能够模仿武宫正树的招法,但武宫正树那种与生俱来对中腹的感觉却是没人可以模仿的。
现在的例子,边的大场和下边的大场价值相当,一般人的感觉是占哪个都行,只不过是两种不同局面的选择,没有优劣之分经王一飞一提醒才突然发现原来黑棋是有机会两处都占到的。直接逼住左下角的手法很难吗?当然不是,这只是星定式中非常普通的后续手段之一,业余有段棋手都耳熟能详,更何况是职业棋手!所以现这一招并非是棋力高低的问题,而是棋手对围棋的理解深度问题。
相近比境界,境界相近比力量这一个回合的交换来看,王一飞对布局的理解至少比自已要高。或许,这就是他之所以被许多人评价为“百年一遇天才”的原因吧?
想这里,张东财的心情更是黯然。
比赛结束了。王一飞和两位小伙伴兴采烈地坐车离开了海淀棋院:晚上要去中国棋院夜训。另外还有一大堆家庭作业要做。他们不可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
汽车拐上四。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滚滚车流中。放下摇着地手臂感到心头上地一块石头落了地。
“呵。老林。现在我可真有点儿佩服自已了。”
“哦?怎么讲?”林枝福好奇地问道。
“很多人都说签约让王一飞打围乙一台是一步险棋。做出这种决定地我更象是一个赌徒而不是一位管理者。如果按蔡春雨地话。我干脆就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但今天地对局说明了什么?说明我地眼光没有看错。我也没有押错宝!不知道那些讽刺我是赌徒子地人知道会怎么想?”刘涌笑道。
不错。刘涌是一个胆子很大。也很有承担地人。但胆子大不等于不害怕。有承担不代表没压力。
这次签约可是赌上了自已的信誉还有海淀棋队未来几年的成绩,如果不成功没有人会去怪王一飞(那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表现好叫天赋,表现不好叫正常),人们只会把矛头指向他这个做出决定的人。
不要看他平时笑呵呵的,似乎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里,实际上,他身上的压力比谁都不小。
今天,在公平的比赛条件下,王一飞面对面堂堂正正地将棋队中最强的棋手打败,虽然单凭一盘棋就说谁强谁弱过于牵强,但这至少能证明王一飞具备在围乙打第一台的实力。
事实胜于雄辩,棋盘上的胜利比无休无止的口舌之争更能说明问题,现在,再有人质王一飞能不能打围乙一台大概也只有从比赛经验上找依据了吧?
“呵呵,人嘴两张皮,正是它,反也是它,人家要想说你,怎么着不能找到理由?但实话实说,这次买卖你可是赚大发了。”林枝福笑着答道。
冒险就是冒险,这没什么好辩驳的,而且也没必要去辩驳的,生活在现实的世界中,只要做事,就一定会冒险,区别只不
点儿小点儿的问题。想要获得更多的成绩,就要承险。
成者王侯败者贼,只要达到了目的,又何必斤斤计较于他人的闲言碎语。
“呵呵,说的对,不遭人妒是庸材。就让他们眼红去吧。”现在刘涌的心情非常很好,这种感觉简直就和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没什么两样。
“嗯,刘院长,不过话说回来,您可不能光高兴。依我看,这次输棋对东财的打击非常大,短时间内恐怕很难缓过劲儿来。他是队里的老大哥,他的情绪对其他人的影响很大。咱们队要想取得好成绩,还需要他这样的老队员发挥作用。咱们可不能不闻不问,伤了他们的心。”林枝福提醒道。身为棋队的主教练,他对队内每一名队员的脾气禀性都了如指掌,同样的事如果发生在陈志朋身上他就不会太担心,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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