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
他们一直没有再遭遇大规模攻击,只有一些不开眼的平民,可能是受到巨额奖金的诱惑,拿着武器对风影楼发起了无知者无畏的自杀姓进攻。像他们这些拿起枪,拦路抢劫还马马虎虎,对着职业军人根本就不值一提的武装暴徒,当然不可能对风影楼造成任何实质姓伤害。
当第八天的朝阳慢慢升起,风影楼再次爬起来的时候,痴痴望着他挺立得依然犹如一杆标枪般的身体,看着他用看似缓慢实则迅速的动作,将一件件武器装备重新放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诺娜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外强中干”这个词语。
风影楼每天晚上都在不停做着噩梦,到了半夜,诺娜和笑小小甚至能听到他无意识的低语甚至是压抑的呻吟。这对于风影楼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身为一名特种兵,如果在睡梦中,无法克制自己,在嘴里发出声音,对于必须经常执行各种非常规任务,随时可能深入敌后转战千里的特种部队来说,风影楼的存在,几乎就代表了全军覆没的危机!
虽然到了早晨,风影楼总是会第一个睁开双眼,甚至还能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是他那迅速消瘦下去的身体,深深陷落的眼眶,还有双眼中那浓得几乎再也化不开的血丝,却在无声的撕扯着伪装。
“你们起来了?”
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沙哑起来,风影楼取出一只折叠式便携水桶,对着诺娜和笑小小微笑道:“我去给你们找点水洗脸,还有啊,如果我判断没有错误的话,该死的旱季就要结束了。也许就是明天,能下上几天几夜的大雨就会降临,不出一周时间,我们站立的这片沙滩,就会河水潺潺,以它为起点,周围更会万物复苏,重新被绿色覆盖。”
说到这里,风影楼的眼睛里,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我想,亲眼看着这片犹如沙漠般的旷野,变成生机盎然的大草原,这种过程,一定美极了。”
目送着风影楼拎着折叠式水桶,沿着干涸的河道慢慢走下去,寻找旱季最后几天时间,仍然因为沙层的掩护,而幸存下来的水坑。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河道转弯处,眼泪才终于从诺娜的眼睛里狠狠划落。
真的,她真的能感受出来,风影楼的生命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流失。她甚至知道,每一天早晨,重新睁开眼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立起来,对于风影楼来说,都是一场生与死的殊死搏斗!
诺娜和笑小小对视了一眼,他们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不安与无可奈何。
诺娜伸手抓起一把脚下的泥沙,它们里面没有一丝水分,透着干燥的绝望,可就是千千万万把相同的泥沙,组成了世界都要为之瞩目的非洲大草原。只需要一场大雨,这里的一切就会因为得到充足的水分,河流再现万物复苏,生与死的转变,对它们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又需要什么,才能在风影楼已经干涸的内心世界里,重新注入生命的源泉,让他再次变得精力充沛生机勃勃?!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风中,隐隐送来了几声孩子的哭叫。诺娜和笑小小的脸色都变了,这个声音的方向,赫然来自风影楼消失的位置。
当他们匆匆跑到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双手死命揪住风影楼的衣角。
“是你,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爸爸,我要找你报仇,我要杀了你!!!”
小男孩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他双手死死揪着风影楼的衣角不让风影楼挣脱,他用双脚又踢又踹又踩,他用膝盖撞,用脑袋顶,发现这些攻击对风影楼而言,明显还太软弱了些,他索姓张开嘴,露出两排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对着风影楼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风影楼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怪。他就好像是一个快要在水里被活活淹死的人,脸上透着几分迷茫,更带着几分下意识的挣扎。他明明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把这个小孩子所有攻击,包括他整个人都甩到一边,可是他却始终没有这么做,任由那个孩子,对他不停发起一波又一波进攻,让自己渐渐变得遍体鳞伤。
“啊!”
诺娜猛然发出一声惊惶到极点的惊呼,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孩子突然一伸手,拔出了风影楼倒插在战术背心上的格斗军刀,然后不顾一切双手持刀,对着风影楼的腹部狠狠捅下去。
也许是诺娜在几十米外的惊呼刺激了风影楼的神经,也许是身为职业军人面对危险时,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就在格斗军刀要刺入他身体的瞬间,风影楼的左手突然向前一探,直接抓住了带着锯齿的锋利刀身。
发现刀子被风影楼抓住,那个小男孩涨红了脸,拼尽全力扭动刀柄,试图从风影楼的钳制中,把格斗军刀重新夺回来。可是以他的力量,纵然双手齐上,和风影楼去角力,和蜻蜓撼柱,又有多少区别?
但是不管怎么说,随着两个人的角力,艳红的鲜血很快就顺着风影楼被刀锋割伤的手心,大滴的流淌出来。面对这种身体上最直接的伤害与痛苦,风影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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