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日,在监狱了待了足足一个半月还多的楚思南如同往日一样,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小监号里,兴致盎然的倾听着同牢的那些昔日元帅们七嘴八舌的争吵着一些战略战术上的问题。
“咣啷!”
一声铁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是一阵儿凌乱的脚步声。原本还在争论的众人顿时收了声,所有的目光都一眨不眨的汇聚到了进来的人身上,那一张张日渐苍老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愕与惶恐交杂的表情。
此时门外进来的,并不是往日里在这儿执勤的那几个大兵,而是一队荷枪实弹、满脸横肉的家伙。作为这所监狱里的老人,在场的所有老帅们都知道,这是贝利亚那个心狠手辣的处决人犯时才会出动的部队,今天他们来干什么?想要处决谁?所有人的心里都拧出了一个大疙瘩。
这些荷枪实弹的刽子手们没有在任何一道铁栅栏前停留,他们直接走到了最后,在楚思南的号房门口停了下来。
“你,出来!”一个刽子手上前打开牢门,用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说道。
楚思南一声不吭,从床上站了起来,然后面带微笑的朝门外走去。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对面的布柳赫尔沉声说道。
几个刽子手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想理会他。
“你们告诉贝利亚,让他不要太过份了,”图切哈夫斯基的声音传出来,“这个年轻人不可能会妨碍到他什么,让他得饶人出且饶人吧。”
“图切哈夫斯基同志,”这次刽子手们不再沉默了,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家伙语气温和的说道,“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的,这要听从上面的命令。不过你放心,这次是贝利亚同志要见一见他,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很显然,尽管图切哈夫斯基已经入狱数年,但是他当年的威名仍旧没有被削磨干净,这些刽子手或许敢于对布柳赫尔不屑一顾,但是却不敢不理会图切哈夫斯基。
“众位老将军放心吧,小子我是吉人自有天向,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楚思南自己挺看得开,他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我去去就回来,继续听几位老将军讲解战法战术。”
这些话说罢,楚思南迈开步子,大步流星般的朝那扇密封的铁门走去,全然不顾身后那些刽子手的异样神色,以及众多老将的满眼欣赏。
仍旧是那条狭长的走廊,楚思南在几名刽子手的押送下,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宽敞的会议室里,会议室正朝着门口的那面墙上,挂着列宁、斯大林的巨幅彩照,而在那彩照的下方,却背负手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进来坐,”听到门口的声音,那个背向着门口的家伙抢先说道,他似乎是在专门等楚思南来的。
楚思南也不客气,径自走到一张沙发前坐了下去。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能够在秘密警察的总部里如此嚣张的人,除了臭名昭著的贝利亚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楚思南同志,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了吧?”贝利亚终于转过身来,他在面对着楚思南的长桌另一面坐下,一面抬手梳拢着他的头发,一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算久,一个多月时间而已。”楚思南县在快要成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的说道,“怎么,贝利亚同志嫌我浪费粮食了?想要放我出去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安排?”
“呵呵,楚思南同志,你误会了,”贝利亚似乎对他的恶劣态度毫不介意,这老奸巨滑的家伙摇摇头,笑眯眯的说道,“对于你的问题,我是不十分清楚地,直到两天前,我才得知你被关押在这里的消息。原本按照我的安排呢,是想在第一时间将你释放的,毕竟你是我们苏维埃的朋友,是个英雄,是对前期战事有贡献的人。不过呢,你也知道啦……”
贝利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朝站在门口的刽子手头目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的走出门去,还顺手把门关好。
“你也应该知道啦,这里面的事情其实很复杂,”等到门关好之后,贝利亚才继续说道,“你毕竟是何鲁晓夫同志所怀疑的人,即便是我,也不能无凭无据的说你无罪,然后便大模大样的释放你,那样会在同志间惹起矛盾的。所以呢,这几天来我一直都在派人搜罗证据,来证实你的清白,啊,就在昨天晚上,我还派了两个人专门赶到西方面军前线,去找叶尔沙科夫中将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如果我能够找到对你有力的证据,那你就大可以放心,苏维埃最高统帅部方面,会给你一个很好的交代的。”
“那可要多谢贝利亚同志了,”楚思南面色不变,语气冷淡的说道,“不过今天是二十六号了吧?”
贝利亚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开了话题,只得纳闷的点了点头。
“那我希望你派去的同志能够完成你的任务,”楚思南轻蔑的一笑,然后说道,“至少也希望他们能够平安的回来,即便不能为我找到洗清罪名的证据,那他们也至少能够带给你叶尔沙科夫中将阵亡的消息。”
“你说什么?!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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