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载着楚思南的坦克,在成千上万的士兵欢呼中最终驶过队伍最前方的空场,而这也标志着战役发起的最后时间已经到来了。
“嘟!”巡洋舰上响起的笛声再次传来,而继此之后,便是尖锐刺耳的口哨信号。在这漫天的口哨声中,原本站在各个方阵最前方的部队指挥官们,整齐划一的侧过身子,将他们右臂抬起,指向不远处海面上的一艘艘船只。
“快,加快速度!”
“快点!你们的父母在等着你们立功的消息……”
“伟大的苏维埃,伟大的领袖在等着你们立功的消息……”
“光荣属于你们,打败我们的国家敌人并彻底消灭他们……”
在这样抑或是那样的口号中,一批批的士兵,冒着愈发密集的细雨,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朝那一艘艘的舰艇蜂拥而去,他们将从这里出发,穿过数十公里的海峡,去进攻日本本土的海防阵地。
有人说“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疯狂的赌徒”,这句话从某些方面来看诚然不假,这些“赌徒”的筹码是他们的生命,而想要赢取的,仅仅是那一份战功所带来的荣誉。要是说起他们赌赢的希望有多大,那谁也说不准,但是从整场二战的事实来看,死伤数百万的苏联红军中,能够活下来并最终赢得这份荣誉的士兵,恐怕只能用沧海一粟来形容了。如今,这二十余万红军战士。又要怀着澎湃的激情奔赴战场了,在这细雨蒙蒙的一天中,他们之中注定要有一大批人无法回到自己地国土上了。
站在那辆坦克车的炮塔上,楚思南静静的看着士兵的洪流涌入那一艘艘如同恶魔之口的舰只内,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沉吟半晌,他从坦克上跳下来,径自走到一侧的崔可夫身边,先从口袋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然后才问道:“我们还需要多长时间?”
很显然,楚思南是在问渡河部队渡过海峡。抵达对面的战场还需要多少时间。
抬手看看腕表,崔可夫说道:“一小时二十分钟之后。我们的总攻就会发起,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大概今天黄昏之前,我们地第二波次部队,就应该能够登上敌人的海滩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地伞兵以及滑翔机部队应该已经抵达敌人阵地的后方了,如果他们地进攻能够成功,那么我的登陆作战难度将大大降低。”
两人正在说着,灰蒙蒙挂着雨帘的天空中。便传来了嗡嗡的轰鸣。楚思南下意识的抬起头,朝天空中看去,在细雨飘落脸颊所带来的清凉中,他看到大群大群的运输机,正在十几个战机编队地掩护下,径直朝南方飞去。那就是伞兵出发的征兆了。
楚思南从来没有直接指挥过伞兵作战。也同这一兵种的士兵没有过什么接触,但是从心底来说,他一向认为伞兵是诸多兵种中最为勇敢、最为坚强的一伙人。他们的作战环境永远是那么的恶劣。就像“兄弟连”中那位温斯特先生所说地那句话:“我们是伞兵,原本就是被包围的。”对于伞兵来说,除了炮弹之外,他们注定是第一支进入敌人防线的地面部队。
“这一战一定要开个好头,”仰望着天空,目送那些搭载着伞兵地飞机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楚思南半晌之后才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喜欢很好的开局,那是一个不错的彩头,瓦西里同志,你说呢?”
楚思南说完,也不等后者给与答复,便施施然的迈开步子,状似悠闲的朝远处那辆吉普车走去。在他的身后,崔可夫面色凝重,他知道这位统帅是在给他施加一种无形的压力,无论从军事角度还是从政治角度考虑,这场战役的开局一定要打好,否则,他今后的前途势将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到一百公里的航程对于空军来说是一段很短的距离,但是对于即将投入到惨烈战斗中去的伞兵来说,这一段距离却很漫长,对于他们中的一大批来说,这也许是一生中最后所要过的一段距离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后,苏军的军机群分三个方向进入日本领空,在雅内空港防线、宗谷郡海防线、幸枝郡海域防线上的日军海岸防空部队,开始利用高射炮等防空武器,对苏军的空中力量实施打击。在二战的军事技术环境下,对付空军战机的最有利武器永远都是而且只能是自己的战机,高射炮所能起到的实质性作用并不大,这一点是谁都知道的。但是让日军颇为尴尬的是,他们的空中力量能够存活到现在的,实在是有限的很,以至于面对苏军的大规模空袭,他们根本就拿不出足以形成抵抗力量的空军投入战斗。
八点十五分,各空头部队到达指定位置,在日军海防线背后的大沼湖南部地域、宗谷支厅、原野三个地区,大批的伞兵从天而降,他们的主要作战任务,就是首先在这三个地区夺得作战据点,然后向北对日军海防阵线的后翼实施突击,从而配合正面战场的登陆作战。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惨烈的伞兵登陆作战,因为空投时间是在白天,因此他们作为日军打击的目标,实在是过于明显,面对日军在地面上的疯狂射击,大量运气不好的士兵在还没有降落到地面之前,就成为了一具漂浮在空中的尸体。而在大沼湖南部地区降落的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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