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平看了范无病一眼,总觉得他的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因此对他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对范婷说道,“最高院那边儿插手虽然有点儿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以摆平的,关键的问题,还是要看令尊范市长的意思如何。如果范市长有意网开一面的话,我们老领导肯定会相当感激的,毕竟他的小女儿才三十多岁,如果女婿因为这件事情牵连进去,前景怕是不容乐观,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下半辈子悲惨度曰吧?”
范婷对当时的事情并不是非常了解,听人在事后转述的感觉,自然是跟身临其境的感觉有很大的差距的,而且范亨不愿意让子女们担心,便也没有在电话之中过多地渲染当时的情境,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明了一下当时的事实而已。如果是换作范无病进行表述的话,他一定会像说书一般大肆渲染的。
因此听了王志平的话之后,范婷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对他说道,“这种事情不太好说,毕竟他们针对的是我的父亲,不同于其他的事情。设若当时的情况再恶劣一点儿,中枪的人可就是我父亲了,身为子女,不可能放过这种凶手。而且,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私仇,而是涉及到了公事,就算是我父亲不计前嫌可以网开一面,有关方面也交待不过去。王副局长你这一趟恐怕是白来了,我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
王志平见范婷不为所动,说不得只好将来之前就商议好的筹码抛了出来,“范总,我们老领导现在虽然退下来了,但是影响力还是很有一些的。虽然范市长这一次受了点儿惊吓,但是身体上总是无碍。作为补偿,我们老领导愿意出面交涉一下,令尊范市长想要直接上到副部级的实权职务上面,问题还是不大的。”
正厅升副部,听起来虽然只是一步之差,可是难度确实是相当大的,很多人走到正厅级之后,也就到了该告老的时候了,能够升到副部级,这才算得上迈进了上层领导的圈子,尤其是王志平所说的,还是副部级的实权职务,不同于一般的虚衔儿,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得到了。
范婷听了王志平的筹码,也有些犹豫,虽然说商业上和政治上往往都会遇到需要妥协的时候,但是这一次不是自己做决定,而是替父亲考虑,她自然是无法揣测,在这种看上去非常诱人的筹码面前,父亲是不是会放弃一些坚持着的东西?因此一时之间,她也无法做出选择了。
此时范无病却开口说话了,“副部级就了不起吗?就算是正部级又如何?我们老范家还不至于破落到需要靠卖命来换官位的地步!我现在就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请你转告那位老领导,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是什么来头,更不管他以前做出过什么贡献,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事儿只能依法办理!侵吞国有资产超过上亿元,两次策划了谋杀当地政斧的市长的阴谋,并付诸实施,此外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事情加起来,哼哼,让他女婿洗干净屁股,准备把牢底坐穿吧!如果我是他的话,最好还是应该好好劝一劝自己的女儿,及早改嫁才是正事儿!实在没有必要在这种垃圾身上浪费时间了!”
王志平一听范无病这话,顿时就给弄晕了,原以为自己抛出来这么大一块儿馅饼,怎么也能够化解掉范亨家人的怨气,毕竟做官嘛,还有什么事情是比顺利升迁更加重要的?
却没有想到范亨的这个小儿子的口气居然如此之大,好似正部级的高官都放不在他的眼中一般,而且后面说出来的这一番话,可是足以令人为之侧目了,完全就是不配合的态度嘛!
王志平心想,反正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你们爱怎么掐就怎么掐去,跟我没啥关系,于是就问范婷道,“范总,你弟弟的意思,能够代表你们吗?”
范婷看了一眼范无病,然后点头回答道,“我弟弟说一不二,可以代表我的意思,也可以代表我父亲的意思,这个不用怀疑。王副局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这事儿,没有转圜的余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费口舌了。”王志平耸了耸肩,轻轻一笑对众人说道,“其实对我们而言,ps也好,你们合资的新项目也好,都是利税大户,这样的朋友都是我们不愿意得罪的。不过万一有人故意使点儿小绊子什么的,你们也千万不要往我身上联想,我还不至于因为没帮人办成事儿,就恼羞成怒到打击报复的。得罪你们,不就是挡自己的升迁之路嘛,呵呵。”
范无病听了王志平这话之后,也只是微微一笑,心道这人却也有趣,这种话都能够当面说出来,如果不是歼诈透顶,就是胸襟确实坦荡,真是很难琢磨了。不过,即便是真的给自己使点儿小绊子什么,自己一家人就会让步吗?他不由得轻轻一晒。
送走了王志平之后,范婷向范无病问道,“无病,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吗?老爸显然是没有跟我说实情,你可是要仔细地说给我听。”
于是范无病就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跟老姐范婷说了一遍,从最初的磐石市政斧和平原厂之间的矛盾说起,一直到自己暗地里搞平原厂的李铭九,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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