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渐渐放亮了,东方开始出现微弱的曙光,清凉的晨风从海上吹来,给酷热的沙漠带来一丝难得的寒意,也让闯下了滔天大祸的巨熊军团士兵们仿佛身处于北极的暴风雪中,这心头是瓦凉瓦凉的。
而这一心灵暴风雪的来源,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说啊,你们这群该死的杂碎!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去了?凡是带头喝酒的,都给我站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呼呼,气死我了,我看你们这些贱人,是三天不打就皮痒!有勇气犯错,却没胆量承认,是吗?”
熹微的晨光中,一个瘦小的身影手持军刀,身着戎装,满脸怒容地在空旷的沙滩上来回踱步。数千名士兵排成庞大但却有些歪歪扭扭的方阵,噤若寒蝉地聚集在他面前。无论是谁,一旦被他那饿狼般恐怖的视线扫过,全都战战兢兢,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原因无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实在是太荒唐也太不象样了,再怎么好脾气的上司,也要被气出精神失常来。
平时和蔼可亲的菲里•泰勒司令官,这回简直象个魔王,怒气全开之下,广大官兵居然出现了集体恐惧心理,随着他的厉声呵斥,一个个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这年头,虽说大家的脸皮都用屁股做的,但丢下主帅一个人在枪林弹雨之间玩心跳游戏,还是让这些多少有点责任心的“杂碎们”觉得过意不去,脸蛋红得仿佛成了猴子屁股一般。
不过,羞愧归羞愧。该逃避的责任还是要坚决逃避的。无论菲里怎么威逼利诱、严词恫吓、分化瓦解,他麾下这帮滑头还是没有一个肯站出来承担罪责。看来,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地道理,的确是在任何一个世界都能广泛通用,并且为人们所熟知的……
实际上,这一特大乌龙事件的缘由。说来也并不复杂,主要还是纪律松弛和没有考虑到人性化管理的问题。
当菲里带着一行二十多人上岸访问的时候,留守在船上的人员看着近在咫尺的陆地和城镇,自己却不能上去消遣,一时间百无聊赖。再回想起两个多月又热又闷地艰苦生活。以及生死未卜的迷茫前景,人人都感觉十分郁闷,想要借酒浇愁。
由于没有上司管束,他们居然自说自话地办起了庆祝远航成功的盛大酒宴,还将菲里•泰勒司令官夹带的私货给偷了出来,分着喝掉了好多---被菲里强制戒酒了很长时间的蕾妮,就是此事地幕后黑手……
俗话说,借酒浇愁愁更愁。而船上运载着的又基本上都是高烈度烧酒。也就是那种划根火柴可以点燃,吸到棉花里可以消毒的货色。这帮子混帐又没有什么节制,连个值班的人都没留。一个个全都喝得酩酊大醉,烂醉如泥,连炸弹都吵不醒,自然也就注意不到岸上的小小响动。更看不到长官的求救信号了。
出于军人的谨慎天性,他们虽然失职到无以复加,但是在痛饮之前多少也做了些防备,全舰上下都设置好了临时的魔法警报结界。以及能够自动反击地铁魔像。这既可以防范敌人突袭,更能提醒大家长官的归来---对这些无视军纪的杂碎来说,后者的实际意义还要更大一些。
只是既然敌人的目标并非祥瑞号,这些预防措施也就成了瞎子的眼睛和聋子地耳朵,没有发挥出半点用处。至少,当吸血鬼女教授蕾贝卡和肥巫妖奥沃带着一帮子惊惶万状的逃难者,划着小艇回到船上的时候。整艘祥瑞号还是找不出几个神志清醒的家伙。而醉醺醺地蕾妮还扑过去给蕾贝卡敬酒……
于是。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蕾贝卡和奥沃总算用电击和鞭子拖起来了几个醉鬼。并且拉响了警报。然后才在不经意之间注意到,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菲里•泰勒上校居然还没有用定位传送戒指逃回船上来!登时又是一通大乱,蕾贝卡搜寻了一番菲里身上的魔法坐标,发现他已经跟着印加士兵逃到了没有半条船的码头边,并且处于“玉碎”的边缘……
祥瑞号虽然有飞行功能,但是推进器一时半会根本发动不起来。幸好四门八寸主炮的射程够远,而几个炮手喝的酒也不算太多,还能晕头晕脑地朝岸上放上几轮高爆弹,并且没误伤多少友军……其实,码头上也没剩下多少可供误伤地友军了。
随后,两位心急如焚地大奥术师便骑上扫帚,带上仅有的几个已经被暴力醒酒地魔法师,前来拯救危难中的司令官。
之后的情形,就很简单了。预料之外的大舰巨炮,让苦战疲惫、指挥紊乱的精灵军彻底吓慌了神。在八寸主炮发威的同时,就开始陆续逃离西潘港,携带着为数不多的虏获,朝西面的山区飞速撤退。在他们的背后,只留下一座基本上成了废墟的破烂城镇,还有六千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这一惨剧,充分体现了祥瑞号的祥瑞大能与瘟神本质:才刚到地头,就把未来盟友给祸害了一把----按照通常的情况,像西潘港这样没什么油水又难啃的硬骨头,还入不了精灵军这伙职业强盗的法眼。但满载粮秣的祥瑞号的抵达,却成功地误导了菲特拉斯少将的预言魔法,在给科曼特将军惹来一场无妄之灾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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