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莲短短的一句话,却听得黄铁芯心里一酸。自己这个县领导失职啊,让老百姓饭都吃不饱,去年石头生产队搞劳动竞赛,今年才不担心没饭吃,自己却要来阻止,这是什么事情啊。
“老嫂子,不是说你这没饭吃,公社的人还在等我去吃饭呢。”黄铁芯就笑着说,这下秦香莲也不好说什么了。
知青们都抬着头很是恭敬地看着黄铁芯这个县领导。
“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来,一来是看看大家,给大家拜年,感谢大家来支持我们石头大队的建设,大家辛苦了。”黄铁芯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早了,就长话短说,“二来也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我和政策商量了,他是个小富翁,打泥鳅赚了五百块钱,不过也是血汗钱。我呢,拿工资的,每个月也就四十几块钱,就拿两百块钱来恭喜大家上大学。以后啊,大家在大学里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个电话,政策那里有我的电话。”
一听这话,知青们的眼泪都出来了,多好的人啊,吃了再多的苦现在也值了。
黄铁芯看着这个场面,眼角也酸了,把一叠早就准备好的钱放到桌子上面,就大步走出去了。
“政策,我代表大伙感谢你了。”欧美花哭成个泪人,“大家都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出去打泥鳅是为了给大伙赚生活费啊,还误会你了,说你钻进钱眼里了。”
“是啊,我们几个都不是爷们,自己在温习功课,却让你一个人去打泥鳅。”田心光也是号啕大哭,“你这个大恩我们消受不起啊,我们如果以后有出息了,一定报答你。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让我给你磕个头吧。”
说着,田心光推金山,倒玉柱,纳头边拜了下去。接着,另外的五个知青也跪了下去。
赵政策慌得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赶紧也跪了下去。
“使不得啊,你们的年龄比我大,来到了我们石头生产队,就是我们的客人。”赵政策也哽咽了,“我把你们都当自己的兄弟姐妹看待了,快起来,别让人看笑话,啊!”
赵政策喉咙里象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见秦『露』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下了,就觉得心里好象掉了块肉似的,也许自己和秦『露』的缘分就要结束了吧。
在赵政策心里,那是把秦『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就这么一跪,把什么都还给赵政策了,叫赵政策怎么能不伤心!
要怪啊,只能怪这个年代,都能把人给『逼』死!
知青们心里都清楚,要不是有赵政策提议,黄铁芯也不会出这两百块钱的。这下,连同赵政策在内,七个即将上大学的人平均可以分到一百块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一买一百多斤猪肉啊,至少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两千多块钱吧。
要没有这笔钱,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即使上了大学,又该过什么样的日子。一文钱还难死英雄汉啊,更何况这些连踩打谷机都费力的文弱书生和小姐。
知青们都拿了钱出去了,可赵政策却独自爬上了后山上,号啕大哭了一场,为了重生后付出的第一次最真挚的感情。在赵政策的心里,是把感激和感情划成两个对立的阵营的。现在,赵政策见秦『露』以下跪大方法来表示自己的感激,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划清了界限,这份感情就完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政策就整理好行李,提着一个大木箱子出发了。要不是因为秦『露』昨天的那么一跪,也许赵政策会不要江山要美人,怎么也要等到秦『露』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才出发去京城。
不过,赵政策还是很清楚,只要没有大的变故,秦『露』上京城外语学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赵政策昨天晚上还特意找了黄小军,告诉他要定时去他二叔黄铁芯那里,自己会打电话给他的。
班车到了县城,赵政策还是不放心,又特意下了车去了一趟黄铁芯那里,人不在,就留下一封信,拜托关注一下秦『露』和别的知青的录取通知,顺便,还向黄铁芯推荐了一下石头大队的主任刘光斗,认为刘光斗是个能够帮助黄铁芯的人,又为人正直,反正听不听也只能听凭副主任大人了。
出了门,又回到汽车站,坐上了通往衡北火车站的班车。衡北市可比西衡县城要大多了,至少有十几个西衡县城那么大,要不是提着个大木箱子不方便,赵政策还真想逛一逛呢。
赵政策身上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再加上清秀的面孔,可一点乡巴佬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袋子里装着自己打泥鳅的一百块钱,再加上家里硬塞给赵政策的一百块钱,赵政策的胆气壮了不少。到了火车站,把大木箱子往行李寄存处一放,花了两『毛』钱,赵政策买了火车票之后,就跑到电影院看电影去了。
看了电影回来,也该上火车了。这年代火车上虽然人多,但秩序还是很好的,让座的,帮助乘务员打扫卫生的人多的是。让座位赵政策可没有这么好的思想,从衡北市到京城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呢。
还好,因为是寒冬腊月,温度很低,拥挤的车厢里面倒是个天然的空调场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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