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跳脚?我倒是不晓得,自己好好一个格格,竟成了没家教地。难不成,那些不明不白的妇人,倒是有家教的好女儿不成?”
巧芙面色惨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巧蓉却是不干了,红着眼睛“腾”地一声从座位上起身。伸了胳膊。指着五格格道:“你说清楚,哪个是妇人,又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了?”
去年这两个表姐刚进王府时,五格格对两人也是亲近的。后来两个落选,巧芙又有了这样、那样地闲话。五格格便是有些瞧两人不起。
见巧蓉无礼,五格格心下也着恼,伸手拨拉开她地胳膊。
巧蓉被带的身子一趔斜,正好脑袋磕到炕尾地柜角上。她本是武官家的小姐,也带着几分野性,只是因选秀前后被规矩束的,还安静了许多。
现下。脑子被磕德生疼。再加上这些日子受到地各种脸色与委屈,小姑娘便有些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冲五格格扑去。
初瑜与二格格、五格格们自幼都是被各种规矩教着,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都唬得愣住了。等众人省过神来,上前拉开巧蓉,五格格已经被抓散了头发,左脸颊上多了两道猩红的血檩子。
五格格也是唬得失神,小脸惨白。又羞又恼,脸色又疼,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初瑜与二格格心疼妹妹,看着巧蓉的目光都多了厉色。
巧蓉看着五格格半拉脸是血的模样,也晓得自己个儿闯了祸。哭着道:“谁叫你们欺负人。不过是因姐姐与我不如你们尊贵罢了!你们是万岁爷的孙女,是王爷府的格格。就瞧不起我们!我姐姐又有什么错?使得你们这般埋汰她……”
巧芙拉着妹妹,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
东屋闹出这么大动静,又是哭又是喊地,虽然隔着中厅,但仍是惊动了西屋地几位。淳王福晋叫纳喇氏陪着李氏说话,自己带着其他几位福晋往东屋来。
未到门口,她便听到女儿的哭声,接着是外甥女的这番话。她只当是外甥女与女儿拌嘴了,进了屋子后,皱着眉毛刚想要呵斥两句,便见女儿头发凌乱,脸上一寸多长的两道血檩子。
纵然是尊贵的王府嫡女,也不过是给未出阁的少女,这容貌可是至关重要的。
淳王福晋也顾不上其他了,忙上前拉了女儿在怀里,越看越心疼,寒着脸对初瑜与博尔济吉特氏训斥道:“你们两个,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嫂子,怎么不拦着些,叫她们闹成这个样子!”
本来屋子里乱,几个孩子都被吓得愣神,又听到淳王福晋高声训人,都吓得哭了起来。
屋子里立时乱成一团,淳王福晋只觉得脑子“嗡嗡”的,扶着额头,好悬没跌倒。
初瑜忙上前扶住,说道:“额娘先别恼,还是想请御医来给妹妹看看吧,省得耽搁久了不妥当。”
淳王福晋虚弱地点点头,看到巧蓉仍是满脸忿忿的模样,不禁冷笑道:“没想到,我这还留过孽来了,她是你地亲表妹,你怎么下得去手?”
巧蓉咬着嘴唇,红着眼圈回道:“她欺负我姐姐,难道我们就是要使人白欺负的么?进京前,阿玛、额娘让我们都同姨母的,说是姨母会疼惜我们。这些日子,各种风言***,连丫鬟婆子都敢给我们使脸色,这就是姨母的疼惜么?”
这话中却是隐隐有指责之意,淳王福晋只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虽然还是开席,由纳喇氏带着其他几个福晋相陪,但是因这番变故,李氏也不好久坐。
吃了一刻钟,她便撂下了筷子,起身告辞。因初瑜在淳王福晋身边照看,李氏便请纳喇氏转告,让她安心在这边侍疾,不必着急回去。
前院这边,因方才使人请御医,曹寅父子也晓得了淳王福晋病了之事,原是要立时告辞的,被七阿哥硬留了。不过,席间气氛却是冷清下来。
待晓得李氏已经出来,父子两个便起身告辞了。七阿哥亲自送到门口,见曹寅夫妇上车方回府。
因没见初瑜跟着母亲出来,曹有些意外,待晓得是留在淳王福晋身边侍疾,心里也有几分不放心。
等回到府中,随着父母进了兰院。曹问道:“母亲。福晋到底什么了?不是说病已经好了么,昨儿我问过弘曙他们地!”
因淳王福晋晕倒后,李氏与纳喇氏也往东屋看了,所以大致晓得缘故。她将两个小女孩儿打架之事说了。虽然觉得福晋地小外甥女野了些,但是她却不晓得福晋恼地缘故。只当她是心疼爱女,看到五格格脸上地伤来晕的。因此,她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当娘亲的,将孩子都当成心尖似的,再加上她本是大病初愈,这急火攻心下。就有些个受不了吧!真是没想到。那么点儿个小姑娘,看着也乖巧,竟能下得了这般狠手!”
曹没见过金家姊妹,但是也听初瑜提过,晓得大的十六,小地十四,却是淳王福晋特意留下的。
对于这位嫡岳母,曹的印象只有一个,就是极好强的女人。却不晓得。今日她这番着恼,有没有后悔在里头?
鲁伯赫,富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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