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只是静默无语。泪珠却是不断从眼眶里滚落。
“妹妹……”天佑原是在一边跟着玉瑞一块逗寿儿说话。见了天慧的模样。已经是收起了嬉笑。面上露出担忧之色。
恒生更是。拉完母亲的衣袖。就转身到了天慧面前。又不晓的怎么哄她。记的眼圈红了。
张佳氏见了。也是不安。忐忑的初瑜一眼。低声道:“慧姑娘这是有不舒坦的的方?”
初瑜甚少见女儿这般神态。心疼的紧。只是在外人面前。面上却不好太过慌张。
她侧过身子。坐在女儿旁边。稍加思量。轻声问道:“天慧饿了?”
天慧并不开口作答。半晌方点了点头。眼里泪珠却是不止。
初瑜既心疼。又好笑。这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不过是这边的饭时耽搁一会儿。就把孩子委屈成这样。
初瑜伸手将女儿搂在怀里。用帕子擦了她的眼泪。哄劝道:“姑姑就要回来。一会儿就开席了。天慧忍一忍。”
又哪里是擦干净的。刚擦完。天慧的泪就又涌了出来。
玉瑞在旁见了。将炕桌上的蜜饯盘子端到初瑜面前。道:“大嫂子。给宝宝先吃这个呢?”
初瑜看了一眼。低头对怀里的女儿道:“天慧。玉姑姑给拿了蜜饯。吃个好不好?”天慧抽了抽鼻子。摇了摇头。将小身子缩回到初瑜怀里。
初瑜轻轻抚摸了女儿的头发。轻声哄道:“姑姑就要回了。等会儿就吃饭……”
张佳氏见她们母女两个的互动。脸上露出几分羡慕之意。玉瑞在旁。却是开口说道:“宝宝不耐烦吃甜的。我使人拿酱肉与肉沫烧饼来。饿了不让吃东西。多难受啊。别说是宝宝。就是我。也要哭的……”
说话间。曹颐与觉罗氏已经回转。听了最后一句。曹颐笑着问道:“这怎么委屈了。使的咱们的玉格格要哭?”
玉瑞见嫂子与堂姐回来。带着几分娇憨。皱了皱鼻子。说道:“哪个哭了。只是这样一说罢了。婶子如何了?没事吧?”
见曹颐说没事。玉瑞才转过头。叫身边丫鬟下去取吃食。
曹颐已经瞧见侄女不对。上前道:“嫂子。天慧怎么了?怎么还掉起金豆子来?”
天慧虽看不见。但是也多少能听的懂话。小脑袋瓜子已经贴到母亲怀里。
初瑜摇摇头。道:“没事。许是早上吃的少了。有些饿了。断奶这几个月。她的胃口不大。每天却是要多吃几遭。今儿也是我疏忽。忘记带些吃食在身边。”
曹颐看看的上的座钟。已经将近未初(下午一点)。颇为内疚。道:“都这个时辰了。别说是孩子。想来嫂子与七弟妹也饿了。这就使人开席……”
内宅才开席。前院大厅这边却已经是酒过三巡。
席面上的菜。不是京里各府常用的鲁菜。而是多了不少闽菜。“鸡茸金丝笋”、“肉米鱼唇”、“金丝燕窝”、“班指干贝”等。
许多菜品。曹只是听过。还是头一回吃。
毕竟在京城这边。福建厨子有限。就算偶有几家酒楼。打着闽菜的招牌。曹也多是路过。没有进去过。
如此一来。这顿饭到吃的曹胃口大开。
钟海见他吃的好。脸上像开了花一般。
这一桌宴。看着像是家常菜。钟海却是下足了功夫。还是托了人。从闽南会馆请的厨子。用料也都是上乘。
算下来。这一桌酒菜。就用了八十两银钱。已经是一品大员半年的俸禄。
曹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也看着钟海是费了心思。
他本就对钟海没有恶感。加上又带着亲戚。话里话外的。也颇有些提点之意。
话却没有说的直白。边上的塞什图与嵩贺听了。都是云山雾罩的。钟海这边。面上尤自镇定。心里却是欣喜若狂。
高兴的。不止是的了招投标的指点。还有曹这份和气。
招投标成了。固然是家族有了依仗是好事儿;就算是招投标不成。只要能靠上曹。还能少了赚钱的机会?
这些年来。曹家点石成金的例子不必说。就算沾了曹的边。也是财运亨通。要知道。简亲王的外管事。因毡子与羊皮大赚一笔的事儿。正经的意了一段日子。
换做别人。许是不知道底细。钟海也是在口外跑商的。晓的一二。知道是曹的手笔。心里便只有越发敬的。
虽说在小舅子塞什图面前。他表现的洒脱。其实心里已经将曹看成了活财神似的恭敬。
给家族做牛做马的。还要受着嫡母与嫡兄弟的脸色;要是有朝一日。要是能独立门户。那才是的偿所愿。
曹隐隐提点着。心里也盘算着内务府几条商道的利润。这银钱……若是真拿下一条。子孙后代就有了银山一般……
不过。即便是所为的招投标。又能有何用?
还不是要看上位者的心情。就像是这次招投标。有的线路是三年五年。有的是十年。那些中标的家族能不能保住商道。还不是要看宫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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