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剃了须,染了发,只觉得做新郎官时,也没这么意气风发。他腰间挂着的鸳鸯荷包,早就换成了簇新的葫芦形荷包,蓝底褐边,压金绣锦。带着几分奢华。
这荷包。再配上他从头到尾一袭新衣。脚底一双新靴子,看着添了几分富贵气象。连客栈的伙计,每次都要多到孙办面前露两面,殷勤意。
孙孙虽囊中不足。仍不忘摆大爷的款。叫七禄绞了块五两重的元宝。将碎银子装了半荷包。
要是在“干妹妹”面前,就大方得很,或者丢给客栈伙计一块,或是丢给“干妹妹”身边的老妈子一块。
他这身行头,都是他这新认的“干妹妹”所增。他这“干妹妹”娘家姓花。夫家姓王,徽州人士。她年岁不大,双十年华。她丈夫在张家口做生意。在发妻亡故后,使人从老家又说了一房填房,就是花氏。
不想,数月前她丈夫染疾,一病呜呼。
她本要收拢丈夫的产业扶灵归乡。却是被继子与管事联合排挤,无奈之下,只能带着嫁妆与私房银子暂避京城。不想继子仍是不休不止,使人追到京城来,图谋她手中银钱。
她身边只跟着一个婆子,一个网留头的小丫鬟,遇此境况,只有嘤嘤哭泣。
正好被孙孙见到,出头喝退王家“恶仆”才使得花氏得以周全。
孙孙虽被花氏姿色所诱,又惜她境遇可怜,可是开始时并没有想要如何。
他也是读了多年圣贤书的,即便好色,也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这偷孝中寡妇之事,在穷乡僻壤、消息闭塞之地,神不知鬼不觉做了还可;这在京城首善之地,客栈之中,他还是晓得分寸。
因出门在外不便,花氏没有一身缟素,但是只着淡青色素衣 映衬着人从容淡雅。
孙报不过是借着“关照”的名义。多往花氏处跑几遭,用眼睛吃吃豆腐,言语间调笑两句。
不过,在听花氏的婆子抱怨两遭后。孙孙的色心就开始蠢蠢欲动。
这花氏出嫁的时候以为自己是做填房。结果丈夫死了,听继子所说。才知道丈夫压根就没有将她入族谱。
她当年出门子后,就随着丈夫北上张家口,婚礼从简,所以竟是说不明白。
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即便被继子所欺,她也只能含泪往肚子里咽了。
孙孙想到的却是旁的,既然花氏是妾,不是妻,那这孝期不孝期的,就不用太当回事。
除了美色使人生兽念,还有就是财帛动人心。
听着花氏的意思,是想等到明年春暖,买船南下,带着这一大柱银钱回徽州娘家。
如此一大块肥肉,送到孙瑟嘴边,怎么还能放过?
在徐州混了两年青楼妓院,他也算是花间高手,自然晓愕如何在女人面前温柔小意。除了嘴上殷勤。他出手也“大方”直接跟掌柜的说。将花氏的房费算在他账上。
花氏主仆的吃喝,也从每顿饭几个小菜,变成顿顿都是外头馆子叫来的上席。
孙孙装大方,囊中却不宽敞。不过是打着曹家的旗号,在账上挂账。
前两顿。花氏还道不敢生受,带着小丫鬟过来致谢。而后,见阻不住他,便邀请孙孙主仆同吃。
一桌上席,十几道菜,即便五人用,也是吃不完。
孙孙乐的卖人情,时而送账房两盘,时而送伙计一盘,落得个众人
。
如此朝夕相对,这男女大防也就说不得了。无人之时,拉下手。拉下胳膊,都是有的。
再进一步,却是不容易,毕竟面对的又是良家女子,孙略还端着不肯太放浪。
这日,花氏许是想起亡夫,午饭时就吃了两盅酒。
看着这随席而来的豆再卷、羊肉烧卖。花氏直觉得烦腻,想要吃那边的定胜糕与桂花年糕,便遣了婆子出去买。
因将近新年,还要买些其他物件。花氏又借了七禄随那婆子同去跑腿。
孙弦见机会难得。就另有盘算。他先回自己屋子中。将行囊中带着“助兴”之药,吞了一丸,随后才回到花氏屋子。
看着花氏霞飞双颊,孙瑟直觉的心里麻酥酥的,像有个小爪子在挠。
花氏浑然未觉,只醉眼朦脑。眉头微蹙,抚着胸口,到是添了不少风流。
孙孙心中一动,对小丫鬟杏儿道:“如今客栈人杂,我那屋没上锁。你去看着些,等七禄回来再过来。”
杏儿不过十来岁大,见自己奶奶没有出言反对,就乖乖地听了“舅爷”的话出去了。
孙穆见她出去,这才面上带了几分关切。站起身来,走到花氏身边。扶着她的肩膀道:“好妹子,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坦?”
花氏抬起头来,看着孙瑟,也不应答,眉眼之间,水波流转,甚是勾人。
孙孙大半月没挨女人身子,眼下只觉得浑身燥热难挡,他咽了口吐沫,手从已经从花氏肩膀,移到她额头上,眼睛热辣,嘴里却道:“脸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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