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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渔网加衰草、麻皮和树叶制作的伪装网下,安毅吃力地阅读汉斯用英语写来的回信。
尽管安毅的英文水平很臭,但得益于汉斯的理解和体谅,回信简短用词浅显,意思非常的明确:我的朋友,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很高兴能与你再次合作,你的要求没有任何问题——你忠实的朋友汉斯。
安毅收起信放进上衣口袋,想起自己昨天写的那封信就想笑。安毅是这么写的:汉斯先生,你的摩托很漂亮,我喜欢。我想要枪(枪这个词安毅不会写,画了一支步枪上面标上k98字样,再画了一支『逼』真的驳壳枪,两个图案后面标上购买数字)ok?落款也很别致,是一辆汉斯从未见过的摩托车设计图,安毅画得很精致很流畅,让耳目一新的汉斯大吃一惊随后喜欢不已,后悔昨天自己没回办公室而耽误了半天一夜的宝贵时间。
阿彪看到安毅走到自己不能进去的横杆后连忙问道:“怎么样?行吗?”
安毅点点头:“他答应了!回信是汉斯亲手交给你的吗?”
“是啊!他很客气,用结结巴巴的粤语问我你在哪儿?能不能去见他?我说你不在广州城,不过会很快回来。他点点头,让我转告你尽快联系他,他怕我听不懂,连续做了一个喝茶的动作和打电话的动作,看到我明白他很高兴。”阿彪如实禀报。
安毅侧头看了看江面,对阿彪微微一笑:“好了,我们的船来了,我得下去交接签字,这几天你别离开村子,每天午饭时间过来一趟,我有要事和你商量。还有,叫林大哥别再送那么多肉了,我们在码头向两位打渔的大哥要点儿小鱼小虾就行。”
“那可不行,要说你自己跟四哥说去,我说肯定会挨骂。我回去把好消息告诉四哥,让他准备好钱,走了啊,老大。”
安毅叫上四个休息的兄弟,大步走下陡峭湿滑的堤岸,登上用木桩木板搭建的简易码头,向缓缓靠岸的交通船上的几位长官齐齐敬礼,四名弟兄上去搬下三袋大米和一竹篮猪肉,安毅走近船舷接过军需官递来的交接凭证,签上了自己名字:“谢谢长官!”
“不用谢!”
钟长官似乎觉得岸上的景物和三天前有些不一样,看了看随口问道:“安毅,你们的哨位呢?怎么没了,还有,三天前我好像看到不少黄土,怎么今天全都不见了?”
安毅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感到非常满意,七十多米的距离要不是非常注意,根本就发现不了两个明哨的位置,更别说那个隐藏得非常好的暗哨了。
安毅转过身回答:“我看见了,还在原来的位置。”
钟长官又看了看还是没发现,觉得时间紧急也就不再询问,反正他管的是军需给养又不是站岗放哨。倒是他身后三个教官中的政治教导员余教官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大声问道:“老钟,刚才你说原来的两个哨位没有了?”
老钟看都不看他一眼,弯腰整理刚刚搬上船的几个空箩筐,见余教官也弯腰等候自己的答复,摇摇头颇为不耐烦地信口说道:“可能是累了休息去了吧,这帮小子年纪轻轻的放在这荒坡上近十天,每天风吹日晒的,换作是我也受不了,多半是到哪里瞎逛或者是找地方睡觉了。”
“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行啊?无组织无纪律,哪有半点革命军人的模样?简直就是散兵游勇!特别是那个安毅,思想落后没有政治原则,这样的人本来就不该让他担任什么代理区队长。”余教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坐在船舷上抽烟的『射』击教官徐教官看不过眼了:“小余,我觉得你这么说不合适,安毅这小子我熟悉,绝对不是没有原则的人,就连邵主任和李副校长他们对安毅都赞赏有加,怎么可能无组织无纪律?我看啊,你还是多了解他一段时间再说吧。”
余教官连碰两个钉子,心里很不舒服,他沉下脸强忍羞怒走到船头呆呆站着,一到军校码头就跳下去,匆匆给值星官回了个礼大步走向校门,很快便走进校本部找到颇为器重自己的二十七岁俄国政治顾问喀拉觉夫,通过翻译将工兵大队二区队无组织无纪律、不执行战场纪律的重要错误详细汇报。
在羞怒的支配下,余教官重点批判了安毅的政治思想,将指派安毅带队执行任务的不合理『性』说了出来,并按照自己的主观臆断添油加醋,最后竟然说成是擅离职守、欺骗官长的严重违纪。
余教官的汇报让俄国教官大吃一惊,立刻找到政治部副主任熊雄,转述了这一严重错误,随即质询军校的用人制度和政治教育的弊端,最后要求立刻追究相关人员的失察责任。
熊雄一听哪敢怠慢,立刻和喀拉觉夫一起走进李济深的办公室,正好东征胜利第一批返回的前训练部主任严重、俄国工兵顾问互林也在,听了熊雄和喀拉觉夫的汇报,一下子便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李济深听到安毅居然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当即气得摔掉手中的文件,命令副官立刻备船赶赴现场,他要亲眼看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安毅为何会变成这样?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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