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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 这不是我的错
短暂的两天转眼即逝,安毅的模范营再次赶工制作出一百五十架长梯、六十套一米宽七米长可单向折叠的便携桥板。
由于所有连接件、紧固件等配件均已耗尽,各军官兵的准备工作接近尾声,工兵营数百弟兄终于在九月四日下午获得了停工休息的机会。
九月五日凌晨三点,安毅营五百余弟兄除了二十二名火头军留守营地看护伤员、守护家当和马匹之外,全营五百二十八名弟兄全都背上了枪支,全副武装、忐忑不安地趴在四团和六团的六千弟兄身后,作为两个攻城主力团的预备队随时听候调遣——蒋总司令果断将自己的嫡系部队派上了攻坚的主战场,就连闻名全军的“模范营”工兵也派到战场第一线,全军将士同仇敌忾,豪气干云,以一往无前的革命气概对顽固之敌展开有我无敌的猛烈进攻。
阴沉沉的夜色下,再次背上步枪和大刀的安毅率领全体弟兄们匍匐在距离忠孝门二点一公里的一带残垣后面,他透过茵茵袅袅的薄雾极目眺望前方,想看清缓慢潜行的陈继承第四团和惠东升第六团弟兄们的行进速度,心里想着由这两团团副率领的“敢死队”,想着那四百名英勇顽强、视死如归的弟兄身上的驳壳枪和手榴弹够不够用?他们抬着的四十架由工兵营五百多弟兄试了又试、尽力完善的长梯能不能架上敌人的城墙?甚至想到这五百弟兄有没有机会掏出腰间的驳壳枪,再投出身上的六枚手榴弹?
一排长鲁雄从安毅身后敏捷地爬上来,在安毅耳边低声笑道:“战前宣布成功登城的长官赏大洋两百、士兵一百的规定真基巴小气,还没咱们自己营里赏的多,只有最先登上城头的师旅赏银三万这条还算勾人。营长,你说咱们师能不能领到这笔巨奖?”
安毅摇摇头低声回答:“估计很难,你忘了四军的黄琪翔团和叶挺独立团了吗?无论是战力还是人数,咱们都比不过人家,而且他们两次攻城很有经验,咱们却是第一次,如何能比得上?三万元不少,但咱们弟兄们的性命更宝贵,所以你得注意多护卫一下身边二三连的弟兄们,他们中一半多都没上过战场,与各连刚入伙的一百多老兵弟兄也不是很熟悉,万一要是冲了上去很难兼顾,到时候就得靠你们一连这帮弟兄稳住了,明白吗?”
“遵命!”
平时牛逼哄哄的鲁雄老老实实地悄悄退回原地,将安毅的话传给身边弟兄,让弟兄们一个个传下去。
安毅另一侧的胡子听得清楚心里也明白,知道安毅的那条绝户计今晚没有被自己所在的二师所采用,所以安毅才说得如此肯定。
此时的胡子不知自己心里是喜是忧,他很希望看到安毅的计策得到实施,但又不愿安毅的计策能够实施,一喜一忧之间充满着矛盾。
但是,尽管二师没有实施安毅的计策,另一个精锐师却毅然采纳,而且做得比安毅和胡子想象的更好——四军的炮团六百余名弟兄在十二师一个团弟兄的配合下,将提前准备的四十门轮子上缠着厚麻布的欧制大倍径野炮一尺尺向前推进,黄琪翔团和叶挺独立团的数千弟兄提着长梯板桥缓缓从两翼跟进,沉重的野炮在前进中偶尔发出的短促尖厉的摩擦声,让周围官兵无比揪心,深恐一个不幸就被城墙上的敌军发现从而断送了这次苦心准备的突袭行动。
这个利用野炮迫近直射达到最大限度摧毁敌军防御力量的大胆计策,就是安毅苦思两天得出的结果,而且是在沙盘推演时从一个个异想天开的部下争论中突然感悟的。
这一奇计说白了就是一个赌博,赌的是用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和一门门价值昂贵的火炮换一座城池,赌的是两次轻松击溃对手之后守敌的麻痹和骄傲。
安毅当时的设想是:每个师都集中自己的野炮,利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段悄悄迫近敌人城池三百米左右突然发难,利用火炮的强大破坏力和打击面,在两分钟内尽可能多地发炮轰城,然后不管成败所有的炮兵和辅助部队扔下火炮全体后撤,埋伏在火炮两侧的主力攻坚部队在最后三发炮弹发射之前全体进攻,隐蔽的炮阵到城墙之间三百米的奔袭距离,正好相当于三发炮弹发射完毕的时间,如果主攻部队有悍不畏死的胆色冒险而上的话,完全可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一两分钟时机,成功登上城池。
如果行动被守敌提前发现,将会给潜行迫近的炮兵部队带来灭顶之灾,弄不好两翼的主攻部队也会损失惨重。
如果敌人通信设施完备反应迅速,调动强大的炮火进行覆盖,不但昂贵的火炮和难以培养的上千炮兵面临尽数覆没的险情,跟随的突击部队在千米距离之内同样得承受城头上密集的机枪射击和城内优势炮火的覆盖,失败的惨重后果一目了然,最低损失也让付出惨重代价的进攻一方在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士气全无,一蹶不振!
而且此计的实施要求颇高,步炮之间必须拥有默契的配合,以及对短暂机会的精准把握,否则一个不好很可能轰死自己的攻城先锋。
如此冒险的绝计被刘歭和胡树森带到蒋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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