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们各所军校都极为注重讲解的《孙子兵法》,不就是中国人一千多年前创造出来的吗?还有倍受我帝国军事界重视并一直对其不懈研究的《三国志》、隋唐和明初的军事史学典籍等等,不都是中国人率先实践总结的吗?”石川浩一反问道。
田中隆吉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石川君谦逊博学,好宽广的心胸啊!”
“不!严格来说,是被刺痛了。”石川浩一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然后举起杯,微微一笑:“来,敬君一杯!喝完这杯酒我不能再喝了,军务在身,容不得半点儿疏忽,田中君有何想法就请畅所欲言吧,我洗耳恭听。”
“好!干杯!”
田中隆吉仰头一饮而尽,随即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来。
……
南京军事委员会会议室里,安毅轻轻放下茶杯,与满座将帅一起倾听军委调查统计局首任局长贺耀祖将军的汇报。
安毅风尘仆仆赶回南京刚下飞机,袭击“出云号”的相关人员便主动浮出水面,高效的南京各大报纸早已将这一爆炸性新闻刊登出来,并全文登载了“淞沪抗战义勇军总司令部”的声明,这样一来,还没等安毅赶到蒋委员长面前解释,所有的嫌疑便已澄清,那些妄想借此事件对安毅发起攻击的主和派尽数偃旗息鼓,安毅也感到难以言喻的轻松,心中暗暗对王亚樵和他的弟兄们由衷钦佩,不管怎么说,起码这次成功的袭击行动堪称特种作战的典范,而且是在自身实力不足且没有军队这一强大后盾的条件下完成的,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安毅跟随蒋委员长一起出席短暂的通报会之后,便返回厚载巷,与仍然留在南京的欧耀庭夫妇和楚儿一起共进午餐。
当安毅第一次见到躲在楚儿身后、用一双黑白分明天真无邪的眼睛紧张仰望自己的儿子时,心中微微颤动,情不自禁地迎上前去,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孩子黑亮柔顺的头发,嘴角挂着亲切的笑容,和声问道:“乖儿子,怎么不叫爸爸?”
孩子吓得连忙缩回母亲身后,紧紧地抱住楚儿的腿,一双慌乱的眼睛惹得欧耀庭夫妇和陈瑜几个哈哈大笑,欧夫人爱怜地上前抱起外孙,用粤语关爱地问道:
“承承,没见到爸爸的时候,你整天缠着外公外婆和妈妈问: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在南昌家里,你也天天缠着道爷爷问,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现在亲眼见到了爸爸,怎么又不叫爸爸了呢?”
承承转而望向安毅,嘟着嘴看了好一会儿,再次将小脑袋瓜贴在外婆怀里,非常认真地说道:
“爸爸的衣领上面有星星,他没有……他还……还不会说我们的话,妈妈说过爸爸会说粤语,还会用粤语唱歌,可他不会……”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安毅听得有趣不禁莞尔,一把搂住无比幸福的楚儿的纤腰,走近儿子身边,用粤语再次对害羞却不愿承认的儿子笑道:
“承承,如果你再不叫一声‘爸爸’让老豆听,老豆就不让你姓安了。”
承承惊讶地瞪大乌黑明亮的眼睛,突然扑进楚儿怀里,不敢再抬头了,在众人愉快的笑声中却又悄悄抬起涨得粉红的小脸蛋偷偷望向安毅,众人见状,笑得更加厉害了,欧耀庭乐得连说了几个“人精”。
安毅来到欧耀庭夫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欧耀庭连忙扶住安毅的手,安毅站直身子,恳切地说道:
“爸、妈,有件事我想征求你们的意见。之前儿子和道叔已经商量过了,道叔完全同意,儿子借此机会请示你们,希望你们能答应。”
“哎呀,小毅,咱们是自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请尽管说,我们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了。”欧夫人慈爱地笑道。
“是啊,小毅,有什么话只管说吧。”欧耀庭对安毅的孝顺历来非常满意,当下鼓励地看向安毅。
安毅点点头脸色真挚:“爸、妈,我想让承承继承欧式家族的姓氏,以了爸妈多年来的心愿。我和楚儿都还年轻,以前我们就说好了,这辈子要生很多孩子,下一个孩子再让他姓安吧……妈!你怎么了……”
安毅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岳母大人,欧耀庭伸开手臂,把激动得眩晕的妻子紧紧搂在怀里,眼中泪水横溢,一时间竟感动得哽咽难言。
楚儿虽然惊讶于安毅的决定,但一时间也没多想,连忙上前来与安毅一起,把父母扶到沙发上坐下,陈瑜和沈凤道很快端来两杯温水,轻轻地放在了茶几上。
“小毅啊……”
欧夫人擦去脸颊上幸福的泪水,激动地拉过安毅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坐下、坐下……小毅,有你这样孝顺的女婿,这样一个善解人意、心胸宽宏的儿子,我好幸福啊……原来在妈祖庙那儿的先生曾对我说,我这辈子有晚年福,前几天在万寿宫,主持大师说我福缘不浅,还说我欧家今后会儿孙满堂,广结善缘,我一直心存疑惑,不敢相信啊……”
“妈,你别哭了,这是好事嘛。”楚儿含情脉脉地看了安毅一眼,伸出纤纤玉手,温存地给母亲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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