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毅拉到一边,低声说道:“贤弟,把你那个杜易借调给我一段时间,怎么样啊?”
安毅非常惊讶,不由得望向坐在一众嬉闹的弟兄们中间毫不起眼的杜易,微微皱了皱眉头:“大哥,你怎么会有此想法?”
戴笠赞道:“杜易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前年我看到第四厅侦缉处名单上挂名副处长的杜易还没当回事,可后来才知道他卓越的才华,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突然发起的川南大搜捕,整个计划和行动由始至终有条不紊,环环相扣,不但快若闪电迅如奔雷,而且极为周密面面俱到,破获的案子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几乎没有一个漏网者……中央和军委高层都一片震动,如此大才,实在难得啊!借我一年半载的,给我的那些手下传授些经验,带带新人,完了我再还给你,你说如何?”
“近期内恐怕不行,大哥也知道,小弟军中搞情报的就只有杜易一个,这里离不开他啊!”安毅委婉地拒绝了。
戴笠略一思索主动退了一步:“这样吧,五月份开始愚兄那里将举办第一期干部培训班,把杜易借调去讲半个月课,这总该可以吧?干部培训班的培训时间初步定为六个月,以后每期培训班只需杜易去半个月就行了。”
“要是这样的话还可以安排过来,每年杜易都会到各地情报站巡视一两次,挤挤时间,应该耽误不多。”
这次安毅倒没有迟疑,爽快地便答应下来。与戴笠的军统关系越紧密,对安家军今后的帮助就越大,至少在情报共享方面,能超过徐恩曾的中统很多。
一声长哨响起,球场上的比赛结束。
场上汗流浃背意犹未尽的英国军官们看到十多个自己的同胞出现在场地边,其中几个看起来极为优雅的中年绅士还与吉尔伯特准将激动地拥抱在一起,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出现了光明,谁也不再留恋那只皮球,一个个不约而同走向场边,在吉尔伯特的介绍下,与前来探望自己的同胞热情握手。
安毅和他的弟兄们坐在教练席上,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散布在球场四周的一个连警戒宪兵慢慢合拢过来,在距离战俘二十余米远的地方呈半圆形站住,紧张地观察俘虏们的一举一动,毫不含糊。
这群英国人热烈交谈十几分钟后,探视代表的负责人休斯和克雷特,陪同吉尔伯特准将,一起来到安毅面前。
安毅站起来含笑点了点头,客气地面对两位英国绅士的真挚道谢,望向仪容整齐的吉尔伯特,低声笑道:
“将军,还有半个小时探视时间,如果将军有什么话,可以在这个时间内向休斯先生他们说说。下一次探视大概需要等上十天,而且不再允许这么多人同时见面,根据我军战俘管理条例,非直系亲属或者得到批准的政府官员,不能提出探视战俘的请求。实在抱歉,你们现在的身份还是战俘,而且是交战双方尚未就停战达成任何明文协议的战俘,这一点,我需要表达清楚。”
吉尔伯特神色一黯,抽动的嘴角让漂亮的胡子翘起几下:“当然,我们能理解。可是——将军,根据我的同乡休斯先生和克雷特先生刚才带来的消息,国际红十字会官员将在明天到来,将军不会不允许他们和我们这三十四个败军之将见面吧?”
“当然可以见面了,不过也只是限于见面,国际红十字会的官员除了考察你们的生存环境,以及你们的应有权利和政治待遇外,对你们是否获释没有任何的发言权,这一点还请你记住。”
安毅毫不客气地提醒吉尔伯特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自己的战俘身份。
“对不起,将军,今后我再也不能来探望可怜的吉尔伯特了吗?”克雷特着急地问道。
安毅遗憾地笑了笑:“原则上不行,这一次特许诸位前来探望,已经非常的通融了,因为你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对于朋友的请求,我们都不会轻易拒绝。可是,亲爱的克雷特,你们与吉尔伯特将军他们不一样,你们是建设者,将军他们却是破坏者,是武装入侵中国国土的职业军人,因此我只能按照军法予以处置。换个角度思考,如果中国军队入侵缅甸被英军俘虏,英军会像我们这样友善地对待战俘吗?吉尔伯特将军,你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吗?”
吉尔伯特苦笑一下,不敢与安毅凌厉的目光接触,克雷特与休斯也只能识趣地闭上嘴巴,他们知道如果情况反过来,英军绝对没有安家军这么文明和友善。
二十分钟后,宪兵连长吹响了集合的哨声,休斯等人依依不舍地与吉尔伯特等俘虏军官告别,眼睁睁看着三十四名军官垂头丧气地列队走出体育场,一个个不停唏嘘,担忧不已。
休斯看到安毅等安家军将帅要走,连忙上来礼貌地请安毅留步:“将军,能看在我们私人之间的友情上,透露一下战俘获释的具体时间吗?”
安毅难过地回答:“获释是肯定的,但估计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两国政府需要就边界问题达成系列协议,需要就战争责任进行必要的界定。仅以我们参战的叙府空军为例,就在此次反抗侵略的战争中损失了十七架飞机,三十余名飞行员牺牲,为此而耗费的大量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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