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龙飞翼的雷霆战队战士叫孟士奇,年约三十,赣州人氏,他也是与龙飞翼、杨正等共随陈继周起事的二十三义士之一。在加入龙雀军之前,孟士奇几乎与蒙元各类型兵种都有过交锋----除了号称蒙元最强悍的“怯薜军”之外。
对孟士奇而言,生平最惊心动魄的一战,除了这次的崖城反击战,就数当年临安南栅门之战。就是在那场惨烈战斗中,他们被以张珪为首的蒙古弓兵队以狂暴的箭矢狙击,那真的是箭箭夺命,不管怎么躲怎么挡,那毒辣的利箭就像长眼睛一样精准射中同袍的要害,当真是躲无可躲,挡无可挡。杨正就是在那场战役中被伤喉变哑的。
之前在谯楼下方防守战时,看到身边的好几个特战队战士被密密的元军包围圈里飞出的冷箭,从面甲下方及眼睛部位精准射杀,令孟士奇汗毛直竖,不由得想起当年那支可怕的蒙古弓兵队来。
就在刚才,他与觉远同时感应到危险,及时闪避,骇然发现,身手在他之上的觉远,差点被一箭穿喉。
“蒙古神射手!”孟士奇刚喝出一声,几个个头不高但极雄壮的甲士就从轒輼车里冲出:淡而疏的眉毛,凶如狼的眼睛,赤红如蒜的大鼻,一张油光大饼脸,两颊两团高原红。
正是蒙、汉军都元帅阿里海牙麾下唯一一支蒙古军、万户脱温不花的护卫精锐。
几个蒙古甲士一冲出来,两下一分,三不管挥动手里兵器照眼前的人影就砍。然而他们的动作再快,又岂能快得过食指一扣板机?
嘭!
三把猎枪同时开火,汇成一声轰鸣,血光迸射,骨肉齐飞。三个蒙古甲士被满天铅砂笼罩,别说躲,连挡都挡不住,瞬间被打成血人。
觉远举枪格开蒙古甲士无力一击,抬腿将半死的蒙古甲士踹进车洞里,挡住射来的几支利箭,迅速抬起枪口,嘭嘭两枪,将几个晃动的人影打翻。顾不上装弹,从腰间拔出短筒猎枪,又是嘭嘭两枪,大蓬火星喷涌,映照出车洞里一张张惊恐绝望的面孔。
噗噗噗噗!被火药推动的灼热红亮的大蓬铅砂,像被捅了一杆子的蜂窝,呼啸而至。只是它所激起的不是一个个肿包,而是一股股血箭,还有碎肉骨屑。
“装弹!”觉远大喝一声,从梯口前闪开。
孟士奇迅速补位,双管猎枪打完换短筒猎枪,然后是张君宝、蚱蜢、赵猎……在狭窄空间里,猎枪的杀伤力成倍放大,一时间不知打死打伤多少。而死伤的元兵又顺着斜坡滚下,绊倒阻碍了后续冲锋的元兵,转眼间轒輼车里就被死伤元兵堵得严严实实,无法通过。
这下元兵傻了眼,最后不得不把轒輼车硬生生拽回楼道,脱离猎枪威胁,这才把死伤者清出,然后重新安上轱辘,再次把轒輼车推上梯口。
当轒輼车里又一次响起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时,孟士奇身体紧贴车门外侧,抬臂就往车里嘭嘭打了两枪。没有听到惨叫,只有笃笃的异响。
孟士奇一怔,与赵猎、觉远交换了一下眼神,手上不停咔咔填上两颗霰弹,目光落在墙根下依然在燃烧的箭矢上。
觉远顺着孟士奇视线看去,顿时明白,拾起箭矢扔过去。
孟士奇扬手接过,朝轒輼车里一扔,借着明灭不定的火光飞快探头----一排用四具旁牌组成的盾墙入目,还有盾墙缝隙里,寒光闪烁的箭镞。
几乎就在孟士奇探头的瞬间,一支箭矢如黑色毒蛇精准无比射向他的面门。孟士奇躲闪不及,本能将扔箭后缩回一半的手臂向前一挡。
嚓!一箭穿透掌心,但箭杆却被骤然收缩的肌肉紧紧夹住,距孟士奇面门数寸势尽而止。
赵猎、觉远等失惊:“老孟……”
“没……事……”孟士奇猛地缩回身体,浑身抽搐,手臂都痛麻了,吸着气大叫,“是……盾墙。”
说话间,轰隆隆声传来,一辆整整捆了三层旁牌的盾车出现在眼前,不用想都知道,盾车后必定是密集的元兵。
觉远与蚱蜢连轰数枪,打得盾车摇摇晃晃,牌面木屑纷飞,却没有洞穿。张君宝见猎枪无效,拔出仿五四连开三枪,旁牌一角炸裂,但盾车已推出轒輼车。
赵猎蓦然大吼一声:“打车底!”身体一伏,嘭嘭数枪,元兵惨叫声骤然响起。
觉远等人旋即醒悟,个个伏低开枪,一时间不知打断多少腿脚,惨响翻滚声响成一片。
赵猎冲到盾车前,对张雄喝道:“张统领,借斧一用。”
张雄哈哈一笑,并未抛斧,而是直接冲来,举起手里大斧咔咔几下,将旁牌尽数劈断。而赵猎等倚着车辆,将车挡板当做掩体,不断轰击,打得元兵哭爹叫娘,不得寸进。
看着黑洞洞的轒輼车,赵猎不无遗憾,如果现在还有雷炮或炸药包,只要扔一个,那效果……啧啧,可惜啊!
这时,赵猎耳边此起彼伏的“装弹!”之声中,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没弹药了!”
赵猎心头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仿佛被传染一般,“没弹药了”、“弹尽”之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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