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顺着老保安所指方向望去。
落日的余晖,
将一个人的人影拖曳得狭长,一直延伸至来路的尽头之处。
此时的采石场,早已停工,白日时的扬天尘土也已尘埃落定,所以没了尘土弥漫,很快看清来者。
这是名留着短碎头,长相平平,肤质有些偏白的三十来岁男子。嘴唇微薄,似乎预示着此人的天性刻薄。竟是与张九卧室里的照片上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古怪的是,现在气候已开始微微回暖,此人却还穿着春秋薄款的立领披风,一身黑,走哥特式黑暗冷酷风,也不怕捂出痱子来。
方正两眼微微一眯,有冷光一闪而过。
同时望一眼还未完全下山的天边夕阳,目光中有沉思。
能在白天出现活动,难道真的不是鬼物?
真是张九本人?
恰在此时,保安室内几名正要准备下班的白班保安对话,引起了方正注意。
“叔,你们有没有发现,张九最近好像长个头了?”说话者是三名保安之一,此前通过自我介绍时方正已知道其姓名,叫郑良行。
这是名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甚至嘴角青涩绒毛还能清晰可见的小保安,方正了解到,郑良行是老保安带出来的同村老乡,因为不是块读书的料,所以混到一个职高文凭后,就早早步入了社会。
郑良行口中的叔,便是指老保安。
而年轻人本就精力旺盛,对身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与观察,所以郑良行才有前面的话。
郑良行继续说道:“我记得以前跟张九站在一起时,我跟张九是个头一样高,我刚好能跟他眼睛平视。可最近几天交接班的时候,我发现我需要稍微抬头,才能跟张九的两只眼睛对上。”
老保安与另外名油腻中年男保安,却是一脸不以为意表情。
“行了,别瞎捉摸乱猜了,也许是你眼花。也许是张九穿了内增高,可能是最近有相亲,或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吧。”
“也有可能是第二次发育,可能张九比较晚熟也有可能。我老表的大学生儿子,就是大学毕业时只有一米六八身高,毕业后参加工作几年又窜了十公分,现在都快有一米八了,现在天天被媒婆踏破门槛,姑娘都想嫁进他们家。”
郑良行有些将信将疑,明显是不相信。
神特么的三十岁还二次发育?
我还巨婴宝宝呢。
你们真当职高是文盲吗?
再怎么说,职高也是享受了国家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同九义我还上过几次补习班呢。
此刻,骑着小毛驴的张九,已经离近保安室。张九才刚停好小毛驴,年轻人好胜、执拗性格上来的郑良行,立刻迫不及待询问张九,最近是不是穿内增高了。
“没,怎么?”张九似乎真的是沉默寡言,只是简短三个字。
郑良行不服气道:“我说张九哥你最近长高了,大概比我高了半个头,我叔他们不信,张九哥我们来比比身高。”
张九没有理会郑良行,郑良行还想要继续缠着张九,此刻被老保安一巴掌拍在后脑勺,道:“上学念书的时候,不见你跟班里同学攀比成绩,要不然也就不会把你爸妈气成那样。”
郑良行似乎有些畏惧老保安这位同村长辈,一时不敢吭声。
然后老保安露出一口黑黄的烟熏牙,朝张九不好意思说道:“小孩子就是屁事多,别理这不争气的小子,接下来晚班就又要辛苦到张九你了。”
说完,老保安又语重心长道:“余经理刚带了一位道长跟一位和尚,给采石场做法事驱邪,这位是道长带出来的徒弟,有他们在采石场,张九你今天晚上可以放一百颗心。”
接着,老保安为张九介绍方正。
当然,表面上来说,面相年轻的方正,依然还是老神棍的“徒弟”身份。
当介绍完后,那几名白班保安,匆匆收拾完东西后,骑着三辆小毛驴离开采石场。眼看天色即将要黑,采石场的其他人都已走光,他们可不想走夜路。
尤其是这采石场,时间一晚,他们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你好,再次自我介绍下,我叫方正,做人堂堂正正,方方正正的方正。”方正友好伸出手掌。
“张九。”张九只是一沾即松的跟方正握了个手。
张九是伸出的左手,他右手至始至终都放在衣兜中,或许是自卑于右手残疾。
嗯?手掌是温的?
也就是说是活人?
方正心中微讶,可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难道张九卧室里的那具无头男尸,真的不是张九尸体?
可手掌残疾位置一模一样,又该怎么解释?
假如说是张九死后消失的脑袋,在到处乱跑,可眼前张九的手掌明明跟常人异样带着体温,又无法解释通。
这时,张九拿起水杯,人来到饮水机前刚续满一倍新开水,呼的吹一口热气,然后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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