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长辈总不至于对自己的师侄,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至于之前的无礼,只要自己对其恭顺一些,多孝敬一些东西,想必这位初来乍道的小师叔,也断不会为难自己。
想通了这些关节,无崖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灿烂,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一走出殿门,当即转身,又冲着项云抱拳深施一礼道。
“小师叔,弟子不知师叔身份,先前多有失礼之处,都是弟子的错,还望师叔切莫怪罪。”
项云可不知道无崖子心中有这么多复杂的心思,随口应付了两句,便打发了。
而后,巫行云和李秋水也朝项云行礼拜别。
临行前,李秋水见到李沧海依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上前在其耳边低语,似是嘱托了几句,便与巫行云各自离去了。
此刻殿外,就只剩下李沧海与项云二人。
李沧海除了殿门后,一直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项云见状,正要开口,李沧海却是朝她行了一礼,恭敬而冷漠的说道。
“小师叔,清风殿距此不远,请随我前来吧。”
项云微微一怔,没多言,点了点头便跟在李沧海身后。
一路穿廊过道,李沧海再没有了与项云一路赶往天山时的活泼劲儿,那般叽叽喳喳像个小话痨似的女子,此刻变得沉默寡言。
两人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在凌云殿东侧不远,登台而上,一座规模与凌云殿相差无几的大殿,耸立在天上东北方向。
大殿四面,云遮雾绕,仙气飘渺,空气清新的仿佛过滤了一般,即便久无人居住,殿壁与围栏也是纤尘不染。
李沧海莲步轻移,在前方推开了殿门,领着项云入殿,又用火折子将两大殿两侧油灯点燃,原本昏暗的大殿,顿时变得光亮宽阔。
李沧海又对项云说道。
“小师叔且在殿内稍是歇息,弟子去后殿,为师叔整理厢房。”
说罢,也不管项云是不是听见了,李沧海径直离去。
看着李沧海的背影,项云若有所思,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在殿内自行逛游了一圈,见无甚新奇之处,不知不觉,踱步来到了后殿。
后殿是一座小院,四面厢房环绕,上方一座正方形的巨大天井,周围栽种着茂密的盆栽,优雅别致。
站在后院天井,正面就是东厢房,透过虚掩的门窗,隐约可以看见李沧海正在房间内忙碌的身影。
嘴角微微泛起一丝苦笑,项云自然知道,李沧海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八成是以为自己骗了她,心中气闷。
这一点倒是和语嫣那丫头脾气很像,心中有气,就不肯开口说话,把一切憋在心里。
摇了摇头,项云多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想着还是安慰一下小丫头吧。
踱步朝着东厢房走去,还没走近,却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李沧海自顾自的念叨着些什么。
虽然李沧海的声音很低,但项云的灵觉惊人,仍旧听得一清二楚。
“混蛋,大混蛋,竟然骗我,明明是师尊的师弟,还说什么慕名而来,要拜见师尊,满口胡言,没一句实话,可恶!。
大坏人,我扎死你,扎死你!”
房间里,李沧海手握一根绣花针,如手握刀剑,银牙紧咬,在那床已经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上,用力扎下,每一针都仿佛是扎在了项云身上一般。
一连扎了十几下,李沧海犹自不解气。
一想到这一路上,自己还为他的安危担心不已,甚至不惜在师姐和师兄们面前,说出那种羞死人的话来保全他,他却欺骗了自己一路,李沧海心中就是一阵难受。
这种难受,她从没有体会过,甚至以前无论师尊的惩罚,或是姐姐的责备……都未曾让她如此难过。
甚至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个相识不过数日的男子,对自己的一句谎言,却能够让她情绪变得这般低落,就好像丢失了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
用力的甩了甩头,李沧海努力将这种负面情绪抛诸脑后,旋即撅起小嘴,气鼓鼓的举起三根手指,一副赌咒发誓的坚决神态。
“哼,我李沧海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相信这个坏人的话,不要吃他做的东西,也不听他讲的故事……!”
“咳咳……”
李沧海正手指向天,背后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李沧海吓得低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绣花针,猛地从床沿站起,转身望去,便见到了正站在门外,不苟言笑的项云。
“你……”
李沧海顿时有些心虚,仿佛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一般,低下头不敢看项云。
但似乎随即又想到了某人的可恶,顿时又扬起了下巴,做出一脸无畏之色。
见到李沧海的神情变化,项云有些忍俊不禁,却是故意板起脸,漠然道。
“房间里收整好了吗?”
见到项云脸上那冷漠而威严的神情,李沧海目光一颤,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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