郾城,衙门内,多铎坐在大堂中间,把头埋进双手中,然后重重的刷下来,露出一张阴鸷的脸。
刚才他听了博洛陈述的情况,又找来几个溃兵,询问了一下满达海战败的事情,心头开始滴血。
三万人马烟消云散,要他怎么向摄政王交代,怎么向大清军朝廷交代。
不用说,就算是有多尔滚保他,亲王的爵位,也要被拿掉了。
脑壳疼,本王怎么这样背时?
多铎不禁又把头埋进双手中,用手掌捂着脸,郁闷的想死。
为什么本王每次已经做了万全的谋划,却总有猪一般的人,来拖累本王,来害本王呢?
堂上的两侧,众将都鸦雀无声,博洛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多铎记起,是他建议大军南下。
这时博洛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会这样,就该把英亲王的信件直接交给多铎,不该自作聪明。
现在可好,南下的人马损失这么大,不用想,他又得背锅。
这一下,怕是要被宗室除名了。
“满达海有消息吗?”多铎忽然抬起头来,一道憎恨的目光,射向博洛。
博洛骇了一跳,好在不是追究他的罪责,不过这个问题,博洛却不敢回答,将头深深埋进胸口。
“损失了三万人马,是没脸见本王,跑到北京找礼王去了么?”多铎皱起眉头,心里十分不快,瞪了博洛一眼,“本王问你话,你没听见?”
博洛不敢抬头,“王爷,逃回来的护军说,满达海让个佃户打了一铳,停下止血的时候,被一员敌将追上,直接用马蹄踩死了!”
他说话声音很低,可大堂上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堂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震惊了。
满达海不是一般的宗室,他是礼亲王代善之子,居然因为被一个佃户打了一铳,而被蛮子杀死,这极为丢脸,有伤士气不说,关键还没法子向代善交代。
“哗啦”一声,多铎手边的茶杯,被扫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妈了个巴子,阿巴泰送完,满达海又送,这仗怎么打?你们是诚心要害本王爷是吧。
多铎胸膛一阵起伏,他本来是让满达海守住侧翼,等他主力去攻南阳。
这本来是件稳操胜券的事情,可现在满达海死了不说,还把他三万人马葬送。
这下可好,他不仅要给代善一个交代,还得承担失利了责任,真是日了驴了。
这让多铎一阵无语,而一遇见这种事,多铎便习惯性的捂脸,众人也都不敢出声,堂上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堂外却一阵脚步声传来,一将有些疑惑看了看大堂,察觉到气氛不对,但还是在众人的目光中走进来,行礼禀报:“启禀王爷,城南发现蛮子前锋。”
多铎闻语,露出一张要吃人的脸,“高蛮子如此猖獗?”
说完,他便腾的一下起身,怒喝道,“来人,本王要点齐人马灭了他!”
博洛看准机会,当即力断,一下就冲出来,跪下抱腿阻挡,“王爷,息怒啊!满达海三万人都栽了。咱们现在只有两万人,还是等援兵过来,再做打算吧。”
他这个举动,提醒了堂上诸将。本来他们都不怕高义欢,不过说来也邪乎,大清兵打明朝,打李自成都是得心应手,唯独打这个高义欢,硬是没讨到便宜。
满达海被杀,三万大军被击败,让他们心中都有些胆怯起来。
现在他们才两万人,且走了大半夜,还是等三顺王的兵马过来,保险一点,于是一个个纷纷相劝。
多铎胸膛一阵起伏,他也摸不清高义欢的底,被众人七嘴八舌一说,也冷静下来。
确实,他不能重蹈覆辙,走满达海的老路。
只是现在三万人马丢失大半,兵力出现变化,下一步该怎么打,多铎却发愁起来。
如果他继续攻南阳,高义欢要包抄他,如果他寻高义欢决战,兵力便又有些不足了。
多铎坐下,冷静后一阵沉吟,忽然开口下令,“传令,让孔有德赶快率兵马赶来郾城。再派人快马去关中,催促英王攻击武关。本王到要看高义欢怎么跟我斗!”
高义欢既然在汝宁,那就说明武关的魏武军不过虚张声势,多铎便在郾城对付高义欢,让阿济格攻南阳,看高义欢能耗多少时间。
大堂上,几名清军连忙抱拳,匆匆领命而去。
汝宁,西平县,高义欢在在帐外说了几句,便让曾大蛟带着自己过去,送了刘振武一程,表达一下哀思。
刘黑子折了一员大将,也没心思和高义欢继续商谈,高义欢安慰几句,便告辞离去。
时间已经临近新年,不过清军进犯豫南,高义欢和魏武军将士,还要浴血搏杀,是没时间过年了。
击败满达海后,高义欢只是稍微扭转了一点劣势,缩短了同多铎的差距,清军的优势并没根本改变。
现在高义欢的希望,就是能在阿济格结束追杀李自成,关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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