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黑暗笼罩下的汝宁城,不见丝毫的异常。
城头上不时有一队士卒,打着火炬,巡视而过,就像往常一样。
在汝宁城中崇王府邸内的藩库附近,近三百精锐士卒,换上了清军衣甲,列成整齐的队形。
这三百人是白文选精挑细选的精锐,主要都是选锋营的精锐,还有几个他的亲兵,另外有三个熟悉铸炮坊地形的普通士兵,还有王应真和两名会说满语和蒙古话的降卒。
这时士卒们已经准备就绪,选锋营都尉易道三,走到站成队列的属下面前,检查了每名士卒的衣甲,还有他们携带的震天雷、火石、腰刀等物品,然后拍了拍士卒的肩膀,那士卒便双腿一并,行一礼,就匆匆钻入了漆黑的地道。
城外,清军营垒,多铎忙了一日后,有些疲乏,便转身进入房间,在一张大床上躺下,他盖着一张虎皮,慢慢睡去。
这时清军大营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中,只有零星的火炬没有燃尽,火苗扑闪扑闪着,四周一片寂静。
北郊的清军大营,驻扎着两万清军,在清军营地外围,还有掳来的两万多百姓。
此时三更已过,俘虏的营地一片漆黑,清军营地在靠近汝宁的一面,可以不时的看见,一条条火蛇在营盘边缘巡视,显得防守严密,但营地的北面,却是一片漆黑,士卒们都已经入睡。
就在此时,在清军营垒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山丘后面,一块覆盖着泥土的木板被推开,易道三从漆黑的洞口钻了出来,机警的眼睛闪着亮光,扫视了四周一遍,然后低声道:“出来!”
一个接着一个的黑影,从地道中钻了出来,选锋营的士卒还好,白文选等人走了这么长的地道,可以说是心惊胆战。
“怎么走?”易道三见白文选出来,眼睛看着远处清军营盘的影子。
白文选看了一眼,见清军大营内,南边火炬闪烁,火蛇游走,北面却漆黑一片,心中不惊暗赞,大帅果然神机妙算。
多铎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城池方向,而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情况。
当然这也不能怪多铎,他已经派人监视汝州四门,魏武军不可能在清军的严密监视下出城,因此清军自然不需要太过注意北面。
多铎怎么也不会想到,崇王那个龟孙,会挖了条地道专门逃跑,使得他对汝宁的监视,有了一个致命的漏洞存在。
“按着大帅说的,先往东走,绕道鞑营北面,再顺着汝水河岸,摸进鞑子营盘。”白文选舔了舔嘴唇,当即力断。
三百士卒稍微整队,便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不多时就到了汝水边上。
冬季汝水的水位低,结冰之后与河岸形成了一个落差五六尺高的倾斜河滩,三百士卒就在河滩上行军,不一会儿就摸到了清军的寨墙。
易道三举起一只手,示意身后的士卒停下,他爬上河滩,露出头来看了一会儿,冷笑道:“合该鞑子倒霉!”
说着他一挥手,趴在河滩上的白文选,便当即扭头低声令道:“上!”
几名选锋营的士卒,从腰间抽出短斧,在河滩上抓了把泥土,抹在斧刃上,防止反射月光。
白文选看得眼睛一眯,心里不禁暗道,“真他娘的专业,成败有时候就是这些细节啊!”
抽出斧子的士卒很快爬了上河滩,不多时,清军寨墙便被弄出了一个缺口。
白文选匆匆爬上河滩,看见地上两具清军尸体,都是被人割了喉,心头不禁一惊。
他喉结动了下,遂即低声道:“咱们分头行动,我去炸工坊,你安排人手毁辎重,还有接应。两刻钟内,我会先动手,一旦爆炸声响,你们就一起动手,但如果超过两刻钟,我还没有动手,你们便各自行动。”
易道三点了点头,当下三百个黑影,大半留在河滩接应,剩下的人便分成几支,悄悄的潜入清军营垒。
几万人的清军大营,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不便行动,所以白文选只带了二十名士卒,其中十二人是选锋营的一个杀手队,剩下的人分别是一名向导,六名亲兵,还有一人便是王应真。
二十人在寂静的清军营地里猫着腰前进,不多时,就到了铸炮工坊的一座偏门外。
此处已经是清军大营的重要区域,夜里值哨的清军,开始多了起来。
这时一行人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一座工坊外,便见两个清军一左一右,靠在门前,选锋营的十二名士卒当即分为左右悄悄包抄过去。
两名士卒拿出手弩,取出淬毒的箭矢,“嗖嗖”的射出,两名清军身子一软,还没倒下,就被猛扑上来的选锋士卒接住,捂住嘴,刀子猛插胸口,直到没生息,尸体才被轻轻的放倒,最后拖到墙后。
这时另几名士卒,则潜入工坊,靠着门口一间屋子,为首一人,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做了个手势,示意里面有人。
一名士卒立刻取出一种香来,点燃了往里面一吹,等了片刻后,便用刀轻轻拨掉门栓,然后轻手轻脚的摸了进去。
不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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