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泸州城外的码头,高义欢乘船来到长江南岸,在部将的簇拥下进入泸州城。
因为担心北岸的魏军发现西军撤离,所以孙可望并没有焚毁泸州城。
流寇最擅长的就是破坏,李自成、张献忠打下一地,毁掉一地,要是被逼转进,肯定毁掉带不走的东西,宫殿、民宅、村落、稻田都会一并焚毁。
高义欢也没少干这样缺德的事情,孙可望没毁泸州,算是给了他一个安慰,不至于让他暴跳如雷。
对于高义欢而言,他烧城可以,但谁要烧他的囊中之物,那就是血海深仇,他必定杀了龟孙全家。
一行人进入泸州城,直接进入孙可望下榻过的平东王府,院子里士卒进进出出,可却并没多少斩获。
这时高义欢走进大堂坐定,便让侍卫召集众将前来议事。
不多时,魏军将领悉数到场,高义欢面色阴沉的问道:“孙可望现在逃去何处呢?”
当高义欢得知孙可望溜了的时候,着实有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孙可望贿赂牛金星,提出称藩的条件,让高义欢放松了警惕,以为他确有归顺的想法,只是不满意西魏国给出的条件,想要讨价还价,所以他准备给孙可望一次机会,没想到这是孙可望的缓兵之计。
如果这一次,魏军能够收编关宁军和西军,高义欢完全有实力单独和满清开战了。
因此孙可望溜走,让高义欢很恼火,同时心情也相当的愤怒,孙可望拒绝了他的善意,带走了西军,使他失去一支精兵,同时还让他损失了一大笔白银。
白文选出列抱拳回道:“回禀大王,孙可望向播州宣慰司流窜,现在已经过了赤水,应该是向遵义进军。徐都督率领马军,已经追入播州境内!”
高义欢眉头紧皱,“徐黑虎追上西军后队没有?他有没有夺下西军的辎重钱粮?”
白文选忙行礼回道:“回禀大王,川南山林密布,西军进军速度很快,臣怀疑他们是轻装急进,没有携带辎重和银钱。”
说着白文选从胸前取出一份宗卷,呈上来道:“大王,这是臣在泸州缴获的清单,土炮、粮食和盐巴等军资,西军都没运完,可见他们走的相当的匆忙。”
高义欢微微皱眉,接过来看了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孙可望不会把银子给沉了吧。
这么短的时间,运走是来不及的,藏也藏不住,还真有这种可能。
一想到这里,高义欢火气就上来了,他站起身来,当即喝令,“金献刚、易道三,你们两人立刻率本部人马追赶孙可望,再令金声桓向南转进,咬住西军。”
“臣等领命!”几员将领,立时出列抱拳。
高义欢一挥手,“都去办吧。”
众将士都退出了大堂,牛金星却自己留在了堂中。
本来他有事情禀报高义欢,不过魏军信使快马加鞭,骑术远超过他,比他先一步到了资阳,向高义欢禀报了西军撤离的事情,高义欢大怒,率领大军极速南下,牛金星便一直没找到拜见高义欢的机会。
高义欢心中一阵恼怒,正准备起身离开,见牛金星还杵着,脸上有些不快道:“牛先生有什么事情?”
牛金星忙禀报道:“启禀大王,臣确实有事要禀报!”
高义欢重新落座,皱眉道:“你说!”
“大王,臣前几日来泸州见孙可望时,正好发现一支船队,天亮时从西面回到码头。当时臣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这支船队相当的可疑。”牛金星道:“臣以为孙可望走的匆忙,不可能携带多少金银财宝,他要转进云贵,带一百万斤粮食,比带一百万斤白银更有意义。因此臣以为,那支清晨归来的船队,应该是帮着孙可望转运金银,藏于某处了。”
牛金星抱拳道:“考虑到时间匆忙,臣以为这批金银,极有可能就在泸州附近,而且不会离开河岸太远!”
高义欢眼睛一眯,沉思一阵,忽然开口道:“牛先生这个线索很有用!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不要让别人知道。”
说完高义欢扭头过来,吩咐李来亨道:“把方家玉找来!”
不多时,方家玉进入大堂,行礼道:“臣拜见大王!”
高义欢点了点头,遂即吩咐道:“孤王怀疑张献忠的存银,被孙可望藏在了泸州附近,你让人找找,不过不要弄得满城风雨,搞得人竟皆知。”
方家玉领命,高义欢让牛金星配合,玄衣卫沿着江水向西搜寻,搜查靠近江边的山林,盘查附近的百姓,可是却都一无所获。
几日后,魏军抓到一名逃走的西军士卒,终于查到一点眉目,得知孙可望确实将银子装船运走,不过却没有找到合适地方藏匿,而是直接沉了江。
逃走的西军士卒,就在船上,不过沉银在夜间进行,士卒被关在仓内,水手也是轮着被关入仓中,他们根本不晓得,是在哪段江面沉的白银。
当时天黑,下着大雨,两侧一片漆黑,只知道沉银点的右侧有两座山峰相连。
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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