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河东,蒲州府。
蒲州位于中条山和吕梁山相交之处,被两山相夹,中间涑水穿过,奔流入黄河,地势中间低,两边高,是关中与河东联系的重要通道。
魏军在拿下蒲津关后,又夺取了潼关对面的风陵渡,打开了通往河东的大门。
不过门虽打开,可是受制于两山相夹的地形,通道却被源源不断赶来的清军堵住。
整个蒲州的地形,像是一个漏斗,漏斗之外是两座大山。
此时两万魏军,就被堵在漏斗的小口处,而五万清军,则在宽阔的一方。
八月开始,西魏国就向江南散播,魏王将率领三十万大军东征的消息。
这些消息在江南传播的同时,满清的细作自然也收到了风声,将消息传给了多尔衮。
九月间,多尔衮一面对外否认他与豪格闹翻,声称豪格是战败受罚,去盛京守陵,并非割据对抗北京,一面派使者前往南京,意图以归还两淮为饵,稳住南京,甚至唆使南京袭击荆州,等渡过难关在耍个无赖。
同时为了打断西魏的东征,多尔衮派出英亲王阿济格,前往河东督战,夺回蒲津关,将魏军赶回关中,并让洛阳耿仲明,做好防御准备。
这时,在蒲州前线,一身白色铠甲的阿济格,骑着战马,在满洲镶白旗众将的簇拥下,马蹄哒哒的登上一个高坡,身后一将急忙加快马速追上来,急声道:“王爷,不能继续往前了!”
阿济格勒住马缰,“为何?”
“对面山头上,有魏军炮阵,前面不太安全!”满将准塔抬起马鞭,指着前方说道。
阿济格皱了下眉头,“那就在这里看一看魏军如何布防!”
当下一群人俯瞰整个战场,他们的位置位于吕梁山的南麓,战场的北部。
阿济格从高处往下看,脚下是一个逐渐向南方倾斜的斜坡,然后是涑水冲积而成的狭长平原。平原被中间奔流的涑水河分成两半,南岸平原相连的同样是一个斜坡,只不过是北低南高,逐渐爬升,最后连接中条山山脉。
此时天空晴朗,目力能够看的极远,阿济格站在高处,将数十里的区域,尽收眼底。
“王爷,那边就是魏军的防线,犬牙交错,壕沟纵横,属下攻了几次,都是损失惨重!”准塔指着西面道。
阿济格闻语,扭头看去,见远处斜坡和平原上有一条条的灰线,不过距离太远,看得并不清楚。
这时他一伸手,从亲卫手中接过千里镜,抽出镜筒放在眼前,观察着远处的魏军防线。
在圆形的视界中,首先看向那一道道的灰线,却是魏军堆的土墙和挖得深壕。
阿济格看见,那些土墙并不算高。只到士卒胸前,他从千里镜中能够看见,墙后走动的士卒,看见墙上插着的魏军旗帜,迎风猎猎。
土墙很长,几乎竖切整个平原,每隔一段距离,还有火炮露出来。
在土墙前是一个壕沟,这样只到胸前的土墙,在加上壕沟的深度,高度便并非只是看到的那样。
在壕沟之外,则被魏军布置了许多拒马、鹿角,还有一排斜刺的木桩。
阿济格脸颊抽搐了一下,仿佛牙疼一般,放下千里镜,扭头问道:“高蛮子不是要东征么,怎么魏军一副防守的姿态?”
准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或许他们还在准备。魏军夺了蒲津关后,一直与我军对持,几个月下来,就弄出这些东西了。”
蒲津关外,只有方圆十多里的一块滩头,容纳不下数万魏军,还有源源不断运过河来的物资。
因此魏军的防线并不在蒲津关,而是前推了三十余里,以便获得更大的空间。
阿济格再次拿起千里镜,观察两山间的平原,魏军依靠平原上的村落,构筑三条矮墙和壕沟组成的防线,他再看两侧斜坡,同样也是如此,眉头立时紧皱拧成一团。
“本王来此的第一目标是夺回蒲津关!”阿济格看了看半响后,放下千里镜沉声说道:“准塔,调集人马,发动一次进攻,本王要看一看,魏军的防御如何!”
“喳!”准塔当即抱拳,然后一拔马缰离开。
阿济格则脸色沉重的,又将千里镜,拿出来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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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济格赶往晋南指挥大军夺回蒲津关时,多罗衍禧郡王罗科铎,率领两红旗的精锐,已经到了太原,准备解决大同的姜襄。
这时在山西巡抚衙门,罗科铎负手站在地图前,问道:“姜襄,还没给任何答复吗?”
“王爷,姜襄答复到是有,不过却都是拖延之语!”一旁的佟图赖开口说道。
这让罗科铎有点束手无策,要是豪格不与多尔衮闹翻,豪格的兵马完全有理由,借道大同,南下增援蒲州,来个假途灭虢,趁机解决姜襄。
可是现在,战场在晋南,清军便没有借口进入晋北。
要是罗科铎直接率军进入大同,姜襄必然会提起警惕,甚至直接反叛。
罗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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