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明军的挑衅,高义欢定下了隐忍的策略,下旨斥责了赵柱子,并让人将教旨抄录于邸报上,公布于众。
这个旨意的内容很简单,先说明这次魏国官船被明军撞沉,十多名士卒惨死,然后批评了赵柱子不够冷静,说明现在是抗清的关键时刻,发生这样的事情,高大王很心疼,训斥赵柱子做事不顾全大局,告诫他要忍让,最后削了他都督的职衔,罚俸禄三月。
除此之外,高义欢还向南京上了道奏疏,大意就是陛下把我的人打了,可我不怪陛下,我现在专心收复失地,希望陛下不要影响到我光复北京。
这两件事一做,立刻就显示出了,魏王的品德,衬托出了朱慈烺的反动本性。
其实占据道义,对高义欢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他只是争对朱慈烺所拥有的优势,来进行出击,进一步打击朱慈烺,扩大自己的优势。
高义欢真正依靠的是武力,道理不需要很通,随便找几个借口,勉强也行。
对于朱慈烺而言,道义和正统地位,却是他的倚仗,因为他其他方面已经处于劣势,所以只能维护着个优势。
当朱慈烺看到高义欢的奏疏,便知道他与高义欢还是差了一节。
此时,在湖广,明军见一次挑衅没有达到目的,果然又再次挑衅,而赵柱子接到了高义欢的密信后,立时摆出忍让的姿态。
这下子,连一些同情南明的人也觉得南京有些过分了,魏军这边攻击洛阳,你不帮忙,还老是找魏军麻烦,有点太过分了。
对此,南岸的王巡抚怒了,魏军明明有实力反击,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更个受气媳妇似的,演给世人看,就差在脸上写着,看明军又打我了啊。
这让明军发现,比无赖,比流氓,他们还是差得太远。
明军和魏军在湖广发生摩擦时,魏军攻击洛阳的战役,却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一战,魏军上下判断,必然是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扫荡河南。
早在河东战役后,魏军其实就做好了攻击洛阳的准备,物资早已就绪,可是接到旨意后,魏军还是准备了一个多月,才发起攻击。
这一个多月,魏军倒不是全部用于准备钱粮,而是因为有不少河南籍将领纷纷上疏,表示希望让他们参与出征,收复家乡。
此时耿仲明已经不在洛阳,魏军判断洛阳并不难打,高义欢便同意了一些将领的请求,让他们参与收复中州的战役,享受光复家乡的荣耀。
事实正明,战局开始的阶段,确实如同魏军预料的一样,各地望风而降,魏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横扫豫北,不少将领还骑马去自己家乡转了转,还有人给祖坟上了香。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魏军在河南攻城掠地,收复汝州、河南府、开封府、怀庆府大片的土地,将清军包围于洛阳城。
此时,整个豫北,清军只剩下洛阳一座孤城,城中只剩七千清军。
魏军进抵洛阳城下,金声桓和众多魏军,都以为能够很快拿下洛阳,可是孤城洛阳,却将他们给挡住了。
这七千清军并不是由耿仲明统领,而是满将固山额真和托、正白旗梅勒额真珠玛喇镇守。
多尔滚不愿意消耗满兵,可是却在洛阳城中,派了五个牛录的满兵,共计一千五百余人,再加上六千精锐汉旗驻守。
原本洛阳是由耿仲明驻防,此时耿仲明则被调到山东主持剿匪事宜,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他手下六千汉旗的眷属。
清军如此安排,是因为坚守洛阳,对清军而言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九死是城破被杀,一生是向魏军投降,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路走。
清军需要洛阳来拖延魏军的进攻,用空间来换时间,为航海来争取时间。
对清廷而言,耿仲明很可靠,可他毕竟不是满人,而且耿仲明清楚的知道,洛阳不会有援军,因此留他守洛阳,他还是有可能向魏军投降。
为此,多尔衮将耿仲明调出洛阳,派出了两员满将接守城防。
当然,这些担忧,多尔衮是不会告诉和讬和珠玛喇的,而是令两人至少坚守三个月,要是三月没有援兵,可以选择突围和投降。
在期限内城破战死,大清会善待他们的家人,要是投降,那便杀他全家。
对两员将领如此,对城中的士卒,自然也是采用同样的政策。
多尔衮心肠狠毒,为了达到目的,对自己人也是如此,而他这一手,也确实比较有效果。
魏军三路大军,扫荡河南,一路都未遇见什么抵抗,俱是望风而降,可会师洛阳城下后,却受到了清军的激烈抵抗。
十一月间,中州大地下起了鹅毛大雪,大地和远处的城池一片雪白。
洛阳城上,清军士卒提着水桶,给城墙浇水,城墙外表结了一层厚冰,光滑坚硬,让攻城的士卒搭把手的地方都没有。
洛阳城外,魏军大营内,金声桓站在沙盘前,吴世昭、白文选站在一旁,一起扫视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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