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朱瞻基抢步上前,站在大殿中间,面朝皇帝,双手抱拳,双目倒竖,两眼圆睁,眼眶似要迸裂,尖着嗓子叫道:“陛下!这都是王振擅自驱逐瓦剌使者惹得祸!还望陛下速斩王振,将其人头送往瓦剌,或许可以免战!”
他的声音像是两块铁皮在撕,直刺人耳膜。
大半的文臣武将,连连点头道:“对!好!”
王振像被针扎了似的,身子震了下,三角眼挤了两挤,“卟嗒、卟嗒”滴下几粒米粒大小的水滴,迈着小碎步上了金龙阶,“卟通”声跪倒在皇帝面前道:“陛下,老奴也是为大明江山着想啊!”
皇帝摆了摆手,冲英王道:“关于王爱卿私自驱逐瓦剌使者之事,也是事出有因,朕已经处理过了,以后休再提这种事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付瓦剌宣战之事!”
英王朱瞻基,眼角滴出两滴泪花,他闭上眼睛,握成拳头,跺了下脚,仰面朝天,牙齿咬得“咔咔”直响道:“不杀王振,后患无穷啊!”
说完,手背抹着眼睛,回归到队伍中去。
文官队中走出个尖嘴猴腮的官员,冲皇帝拱手道:“启奏陛下,英王殿下实在多虑,瓦剌也先之狼子野心,人所共知,即使无王公公驱逐使者之事,他们也会找别的借口。”
“嗯——”王振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他挺直了胸膛,满面红光,像吃了人参果。
皇帝倒吸了口气,也连连点头,两眼闪出光亮,弯下腰去,手托着腮帮子,看着这名官员道:“说得好!说下去!”
“嗤——”这名官员头上冒出股青气,好像要飘到空中,他踮起脚尖,在大殿中来回走了几圈,道:“陛下,瓦剌对我大明宣战,实是送死,不足虑也!眼下当务之急,是凤凰飞临太行,麒麟现于青州,此祥瑞之兆,陛下宜去泰山封禅,答谢上苍!”
“呼——”皇帝脸上道道黑线直往下刷,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下去半个身子,冲那名官员摆了摆手,道:“爱卿下去呗!”
这名文官像是当头被浇了盆冷水,缩着脖子站在当场,呆若木鸡。
其余文武官员捂着嘴,发出阵阵“哧哧”的声音,身子像蜜蜂的翅膀似的抖个不停。
皇帝目光又扫视了全场,最后落在于谦身上。
于谦看看左右,走出班列,冲皇帝拱手道:“陛下,老臣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完,便退回了班列。
大半文武官员连连点头,挑起大指道:“对!对!于大人说得对。”
皇帝直咂牙花,也跟着点头道:“对!对!对!还有哪位爱卿有真知灼见?”他两眼瞪圆了巡视全场。
约过吧半盏茶工夫后,兵部尚书邝濛从班列中走出来,冲皇帝拱手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此次瓦剌攻我大明实是蓄谋已久。
但陛下勿得惊慌,草原地广人稀,物资不丰,且又分成多个部落,也先想要出兵攻我大明,将出现兵力不足和物资难以为继的窘态。而我大明地广万里,兵源充足,物资丰盛,足可与之一战!”
大殿上下顿时沉静起来,人人屏住呼吸,空气像是凝固吧般,人人扭头看向邝濛。
皇帝也坐直身子,满面红光,不住地点头。
邝濛接着道:“瓦剌兵精将猛,利在速战,而我大明人多粮多,利在缓战。所以臣建议,与瓦剌之战,我明军宜深沟高垒,勿与之战,待拖到彼物资耗尽,士卒疲劳无心战斗之机,我大明军全线压上,可获全胜!”
皇帝“啪!”地拍了下金龙椅的扶手,站起身道:“爱卿说得好!就这么办!”
其余文武官员,也连连点头称赞。
“陛下!”武将班列中忽走出员武将,头戴铜盔,身披铜甲,身似铁塔,豹头环眼,正是九门提督蓝光。
众人“刷”地定住身子,又扭头看向他。
蓝光冲皇帝拱手道:“启奏陛下,兵部尚书邝大人此言差矣!此书生之言,不合战阵!想我大明,兵精粮足,兵力数倍于瓦剌,正是应学汉武帝,长驱沙漠,与瓦剌展开决战,定可一战定乾坤,平灭瓦剌各部,使我大明千古流芳!”
说完,他闭上眼睛,摇头晃脑,红光满面,眉毛直往上飞脸上绽开了朵花。
“嘶——”皇帝倒吸口气,低下头,沉吟不语。
其余文武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有的连连摇头,有的频频点头。
兵部尚书邝濛浑身直哆嗦,嘴唇青紫,指着蓝光道:“武夫!有勇无谋,此取败之道!”
蓝光撇了撇嘴道:“邝大人纸上谈兵耳!”
“陛下!陛下!”邝濛和蓝光齐向皇帝拱手,分别道:“陛下宜深沟高垒勿与之战!”
“陛下宜拉开阵式,与瓦剌决战!”
“你!你!”邝濛和蓝光互相指着对方,瞪圆了眼睛,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陛下,”文官队伍中有文官站出道:“蓝将军是轻敌冒进,根本不能听!”
“陛下!”武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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