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个部落,都是自由散居在各地,没有一个准确的坐标位置,这一千个传播大王消息的快马勇士,其实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只能是碰运气,碰到一个通知一个,至于下一个在哪里,只有老天才知道。
一个通知的骑兵,带着足够的干粮与饮水,游荡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已经是两天了,他对自己能否完成任务,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事情就是这样,在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去寻找一个游动的部落,说是大海捞针,也绝对不为过。
信马由缰的走着,心情懒散得无以复加,实在是太寂寞,除了脚下的马蹄声,就是天空偶尔的一声莺啼,剩下就是寂静,让人发狂的寂静。
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在战马的马鞍上,拿起水壶,轻轻的摇动了一下,然后珍惜的喝了一小口,就将这个水囊继续放回到马鞍上。
不要以为草原到处水草茂盛,就会有丰足的水源,其实这恰恰违反了正常的自然规律,有时候草原和荒漠是一样的,找一个明显的水源,那是相当困难的。尤其在这平坦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昨天在这里流淌的小河,说不定今天你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无踪,昨天这里有一片淡淡的湖泊,今天你来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一个干涸的泥塘,所以,在这个枯燥的草原上行走,保持足够的体力,保持充足的水源是相当必要的。
正在这个信使茫无目的,百无聊赖的行走的时候,突然在不远的地平线下面,有一缕又一缕缕的黑烟冒了出来,这让这个信使突然兴奋起来,有黑烟冒出来,就说明在那个地方有自己要找的族人。
于是他立刻加快了马步,向那股黑烟冒起来的地方冲过去,不过刚刚奔驰了一段地方,经验让他立刻停住了自己的战马,因为那股黑烟不是炊烟,而是物体燃烧冒出来的巨大浓烟,不但没有减弱的意思,反倒越来越浓烈起来,盘旋扭曲着,就像是一个怪兽,连接着天地。
思考了一下之后,这个信使下了战马,悄悄的向那个坡地爬去,当他爬到这个坡地最高点的时候,一场惨烈的状况让他目瞪口呆。
一个应该是自己部落的大旗,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里焚烧,而以这个大旗为中心的部落,所有的帐篷路路车,都在烈火里燃烧殆尽,惨叫和女子孩子的哭喊,在一群又一群汉人打扮的战刀之下,凄惨的传来。
这是一场屠杀,这是一场从来没有过的,汉人对自己部族的屠杀,这个现实立刻让这个信使惊呆了,什么时候,懦弱的汉人武装敢于进入到草原里,对自己这样强横的部落进行攻击。不,这不是攻击,这绝对是一面倒的屠杀,虽然屠杀自己族人的那些汉人,不是正规的大汉军队,从他们杂乱的服装和杂乱的武器上来看,就是一群马匪,但是从他们那种果决的动作上来看,他们竟然对屠杀自己的部族族民,有了从心里出来的底气,这种底气是原先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一个三五岁的孩子,从熊熊燃烧的营地里跑了出来,张着双手,哭喊着,向这个信使的方向奔跑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弩箭的声响,一支锋利的弩箭,立刻穿透了这个孩子薄弱的躯体,将这个孩子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而这还不算,一个骑着战马的汉人,直接冲了过来,挥起他手中怪模怪样的马刀,砍下了这个孩子幼小的头颅,然后再马上一翻身,抄起了这个孩子的脑袋,哈哈大笑着,返身冲回了自己阵营,这个信使就明明白白的看到,这个提着头颅的汉人,将这个孩子的脑袋,交给了一个斯斯文文的人,似乎还在那里讨价还价。
这是怎么了?天下怎么出现这样的状况?历来都是我们乌桓的勇士,收割汉人妇女孩子的头颅取乐,什么时候,那些一直假仁假义的汉人,也变得如此残忍?这与理不合啊。
天下变了,人心变了。这个信使就放弃了自己冲上去,为解救自己的族人,而与汉人拼命的念头:“我必须将这样的状况报告给乌延大王,告诉他,这天下变了,汉人的人心变了,这是自己的使命。”
为了避免被正在杀戮狂欢中的汉人发现,这个信使就悄悄地一步步退回来,直到他认为那些汉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时候,才猛的站起身,向着自己战马的方向奔跑。
然而,在他刚刚跑出不远的时候,他的前面,却横着两匹战马,在马上,裹着羊皮的两个汉子,手中握着那种怪模怪样的钢刀,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虽然同样裹着羊皮,但这个信使在直觉上就感觉到,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同类,同时在那隐藏在羊皮里的脸,和他们手中握的那种怪模怪样的钢刀,这个信使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草原民族的男人,对危险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这种直觉是从几千年来的生存里烙印的,几乎等于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与生俱来的东西,于是这个最优秀的乌桓勇士,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紧张的盯住这两个敌人。
对面的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用这个信使半懂不懂的汉话说道:“李掌柜还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周围一定会有乌桓鞑子的游骑在的,他让我们扩大范围封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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