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次的意外之便,虽然只有小部分的陪嫁仪卫中人,参加了黄皓调包信使混入扬子县的勾当,但也给了周淮安一个充分的理由,把军府那边派过来的所有人手都给审讯和盘查一遍,再名正言顺的分批遣送回去。
因此扬子城中已然是一片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全面警戒,和外松内紧的战备情形了。不过到了条件和陈设最好的县衙侧近庄园所在,这些戒备森严的情景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人为制造出了空荡荡的隔离区一般。
只有随着周淮安缓缓抬步走过,而在细碎动静当中隐隐从花石数目背后,纷纷显露出质疑和行礼的人影来。一直登堂入室到了蝉鸣希希的庭院深处,才见到数个仆妇打扮的女性身影。
虽然是她们做仆妇的打扮,却是不能小看的存在。都是从女营编制下千挑万选出来,孤苦无依而对太平军归属感很强,堪称巾帼不让须眉的壮妇;并且同样受过相应标准的军事化操练,乃至战斗小组配合的强化。
因此不但有足够强健的气力和体魄,也能够熟练操使刀枪弓弩等制式装备;更实用猪羊作为练手的靶子见过血。因此除了上阵杀敌的经验不如男性战兵之外,其他方面并不逊色普通士卒多少,甚至在缜密和周到上有所长处。
原本把她们训练出来的初衷,主要是早期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主要作为随军和后方的救护营,以及相应女性为主工场、作坊的基本保卫力量,同时可以避免一些男女杂处的麻烦和是非。
因此也有相应的纠察组织和指定区域内的执法权。现在却是被周淮安征调了一些过来,以仆妇的身份为掩护,派遣到了后宅的护卫工作上去,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只见她们看到周淮安之后,纷纷屈身行礼想要大声招呼,却又被他用噤声动作给平复了下去;然后周淮安才看到被环绕在其中的窈娘。她一身蔷裙云鬓,少施粉黛也没有钗钿饰物,看起来格外的素简。
“周郎安好,小娘子白日里陪着说了许多话有些乏然,刚权得用过些粥羹正在独自休息。。是否?”
她微微虚膝,然后就被周淮安一把揽在怀里,才微然羞颜泛红有些变声道。
“那真是辛苦你了,我先且去看望一下,再来慰劳好了。。”
周淮安一边在周旁目不斜视的表情和眼神当中,肆无忌惮的摸索和品味着她身上的熟悉感触,一边慢慢的收敛起心猿意马来。
穿过两名壮妇守卫的内门,周淮安颔首又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这才重新抬脚走到了被数重帷幕和步障,所装点和遮掩起来的内室牙床之前。
六面山水隐轶故事的纱画屏面围绕之下,是孤零寥落靠着边角蜷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枕臂侧首正对着周淮安的方向上,梨花带雨的小脸上略显红肿眼眸正闭着,居然就这么哭着睡着了;只是睡梦中还在咂着嘴哽咽着什么,
“阿母。阿母。在哪里。。。”
“。药儿不能哭,”
“就。。就哭一小会。。。一小会,就好。。”
听到这些呓语,周淮安突然心中就分外柔软了起来。或许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来说,这种大起大落的遭遇也太过刺激和压力山大了吧。
想到这里他愈发的怜惜起来起来,轻轻地和衣躺下去揽在怀里,就这么一动不动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心跳而休息起来。
毕竟是这么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儿,突然之间就承担上了政治联姻的重任,以及背后所带来的种种是非和干系,去面对一个素味平生也不知品性的男人。
而这次决意跑出来之后身处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不但不能得到来自亲人方面的支持和协助,反倒是被曾经熟悉和亲近的人,给里应外合算计和威逼了一把;可想其中的心力憔悴与积攒下来的惊吓莫名。
然而个中种种却是实在不足为人道也,却又找不到可以倾诉和排解的合适信任对象;如此一番愁肠百转的纠结和无助依然的心思。
既然自己已经决定要给她一些温情;而她也在对方的威逼下用实际态度表明了立场。那就让着不慎圆满开头的故事,姑且有一个相对美好的过程和结果又如何呢?
周淮安闭着眼睛,感受这手中与窈娘温宜备至的肌肤,略有不同清凉细致的触觉;只觉得慢慢的有些惬意和安心下来,而宁愿永远凝固在这一刻好了。
然后她就慢慢的醒了过来,严格说是被周淮安给戳醒了过来;天知道这种状况下,自己怎么会想着想着就变得硬挺起来了。
女孩儿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才露出一线迷朦乌漆的眸子来;然后习惯性的捉住些什么,又就像是收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咿唔”有声的,像是只捏了爪子、撩了尾巴小猫似得,愈发可爱的蜷缩成团起来,却让周淮安想到了某种“圆润滚开”之类的字眼。
“郎。。郎。。郎君。。你。。您。。”
下一刻,她总算是略微清醒过来;却又像是被瞬间蒸红的虾子,似乎脑门上都有热气冒出来似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而手脚更是不知道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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