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瓦林兹氏?”
艾瑟儿惊诧看着从窗口跳进来的身影。
跳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夏尔菲家的眷族之长,拥有“绿穗剑姬”异名的克洛耶。虽然不知道为何克洛耶会出现在此处,但传闻中这位瓦林兹剑圣曾在那空港攻防战中以一己之力击溃空贼的登陆部队、进而颠覆了战争结果。
就当前情形来说,实在是再可靠不过的助力。
“非常抱歉我来迟了,艾瑟儿小姐。”
就像要承担被绑架的责任般的,克洛耶低头道歉着。
“哦、哦……”艾瑟儿暧昧地点点头。
虽说得到了格外可靠的助力,但艾瑟儿对此却很难抱有单纯的喜悦。光是疏于防范被歹人绑架,对伯爵千金便已是从未有过的狼狈状况,而前来拯救她居然是瓦林兹氏这点,更是她尤其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眷族之长的克洛耶,是等同李察家人般的存在,光是这点就足以让艾瑟儿对其抱持着必要以上的竞争心。克洛耶统率着绿穗舰队,以帝国武门的铁腕镇守着领邦空域,并得到水兵领民们的由衷爱戴。
哪怕同为执行官,克洛耶的耀眼程度也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艾瑟儿也是直到塔堡设立、新舰建造为止,才徐徐树立起与克洛耶相等的立场。要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被克洛耶拯救的话,那迄今为止的努力有一口气白费的感觉……
话虽如此,艾瑟儿也没道理拒绝克洛耶的援手,进而让绿穗领和辉帆领陷入无意义的纠纷中。压抑着由心底涌出的厌恶感,艾瑟儿竭力说服着自己作出理性的判断。然而那沉默光景落到克洛耶眼里,却被误解为另一番意义。
“请放心,哪怕赌上性命我也会保护您的。”克洛耶保证着。
“赌上性命保护我?”艾瑟儿听得哑然。
保护者与被保护者,换个说法,也就是有力者与无力者。或许说出这番话的克洛耶本身并未多想,然而那自然流露出的保护者的傲然态度,却足以刺激到伯爵千金正竭力抑制的自尊心。
“别开玩笑!我可不是……”
“咳!咳咳!”
艾瑟儿的话冷不防被一阵猛烈咳嗽打断。
看到克洛耶捂着嘴肩膀耸动的模样,艾瑟儿才注意到眼前的瓦林兹氏状况并非寻常。首先身上衣服湿漉漉像刚淋过暴雨,然后肩膀处缠着临时绷带般的布条。另外脸也是白中泛青,而对武者来说最重要
的呼吸,也明显紊乱了起来。
“你……”艾瑟儿吞下涌上喉间的惊愕。“你受伤了?瓦林兹氏?”
“一时大疏忽被毒刃擦伤,真是抱歉。”克洛耶苦涩看向肩膀处。
此前斩倒两名乐手时被潜伏的第三者偷袭。对方时机抓得太好,判断无法全部闪过而以肩膀承下伤害,却没料到刀刃上涂着毒药。尽管做了紧急处理,但效果相当有限,不时袭来的强烈眩晕感让克洛耶有点抓不住眼前的焦点。
“没有问题,以前也遇到过更恶劣的情况,都撑过来……”这样说着的克洛耶禁不住摇晃了两下,在向前扑倒前艾瑟儿连忙扶住了她。
“你这样叫没问题?把我的眼睛当摆设吗?”艾瑟儿生气斥责着克洛耶。想发脾气却没办法发出来,近乎郁怒的纠葛情绪让艾瑟儿也很难淡定。“既然中毒就不要硬撑啊,笨蛋。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攀着浮空艇的船舷,一路潜伏过来……”
“攀、攀着船舷?”艾瑟儿听得口愣目呆。
虽然不知道这里距离绿穗领究竟多远,但攀着船舷一路潜伏,那却绝非寻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船舷外侧毫无遮掩,冻雨及暴风也会持继剥夺潜伏者的体温,稍有不慎掉落云海就是必死的结局,因而也不会有人想去警惕。克洛耶虽然成功潜入敌营,但此刻的糟糕状态一半以上便拜那所赐。
虽然感激瓦林兹氏的心意,但这样就差不多变成两人同时被困的状态了。
“……啊啊,真受不了!你们这群肌肉脑袋的剑士,做事时就不能再谨慎点吗?万一途中掉下去要怎么办,就算用再好听的话来说也是愚蠢透顶哦?”艾瑟儿气恼地说着,随即扶着克洛耶到床沿躺上。“总而言之,你先躺好休息下,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克洛耶虽然露出想说什么的神情,但却被艾瑟儿用被子盖住。
确认克洛耶藏好了,艾瑟儿随即摇铃叫来门外候命的侍女,吩咐说自己想换掉身上弄得脏兮兮的衣服,在那以前想先泡着热水澡。被交代要仔细服侍伯爵千金的侍女,很快便准备好了热水和替换的衣服。
随即艾瑟儿以“从没见过这样粗糙的衣服”为借口大发雷霆,把连吉亚家的侍女通通赶出门外。司登公女怒起来连隐者侯都敢怼的刁蛮脾气,在社交界早已不是啥秘密,毫不怀疑的侍女们诚惶诚恐地退出门外。随后门后传来摔碎陶罐的猛烈声响,让负责守门的侍卫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并暗暗祈祷绝不要和这位伯爵千金扯上关系。
待重重锁上房门后,艾瑟儿才松口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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