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曼见状也不急躁,徐徐善诱道:“那你想想,若那日苏鸾是将金钗放回了阮姐儿的房里,结果会是怎样?”
苏玥想了片刻:“祖母跟父亲向来偏心,若是在三姐房里又找到了这支金钗,大约也只是责备两句不记事罢。”
赵曼满意地点点头:“那若是放到柔姐儿房里,以她的性子,结果会是如何?”
“就算她被李姨娘压着认了罪,日后肯定也会记恨在心,隔三差五就要去梅合院找找麻烦,就算奈何不了苏鸾,也总有办法折腾她院里的人……”
“正是如此,阮姐儿自幼就受三方荫蔽,在五房进门前更是独占鳌头,这事发生在苏鸾身上是偷盗、是罪过,可一旦到了苏阮身上,也就只是一句误会。至于柔姐儿,虽然大事上成不了气候,但胡搅蛮缠的那股蛮横劲却是扰心得很,她在苏鸾眼里还不配称为对手,苏鸾自然懒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苏玥面上一红:“她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难不成还要我感激她看得起?”
赵曼笑了笑:“你确实该感激,却不是因为泼脏水,她那是给你提个醒。她是想告诉你,即便你处处帮着二房,可一旦这艘大船遇了险、触了礁,你就是第一个被扔下水的,她想告诉你,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人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苏玥回神一想,好似确如赵曼所说,这几次三番的较量中,除了那支金钗,苏鸾从不曾为难她与苏柔。
“苏鸾的目标是二房,至于这其中原因,娘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你只要知道,长房与二房之间,必然只能存活一方,而咱们,与长房兄妹可没有这么不共戴天的仇怨,所以从今往后,二房叫你做的事,你都先应着,至于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都要自己先掂量掂量,不把长房的路堵绝了,苏鸾不会将帐算到你的头上。”赵曼伸手摸了摸女儿娇柔的侧脸,又扭头看了看托盘上的衣裙,“二房那边只要抓不到咱们的把柄,就不会动什么真格,这吃的穿的差点也就差点,站在苏鸾边上,难不成还指望有人会多看你们几个一眼?就算真有人多瞟一眼,若瞧的不是阮姐儿,你只怕还要防备她心里恼恨。”
苏玥将赵曼的话在心里捋了几遍,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又是苏府七小姐惯有的模样。
七月十三,宣平侯府当家主母秦氏的生辰。
苏府的马车早早就候在了门口,苏柔穿那身百花飞蝶裙站在门口,小髻上别着两朵金丝缠珍珠珠花,垂散着的长发里还坠着别致的珍珠流苏,这一番拾掇下来,倒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苏阮比苏柔晚到半步,见到她那身打扮时,苏阮脸上笑意更浓。
跟在苏阮后头出来的就是苏玥,身上果真穿着一身艳俗的百褶如意裙,好在她五官柔美、气质柔顺,又绾了个稚嫩的垂挂髻,倒也不算太看不过眼。
苏柔看着,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七姐,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
话没说完,她腰上就被苏阮狠狠掐了一把、疼得一声惊呼,最终又在苏阮饱含威胁的目光里乖乖闭了嘴。
苏玥娇柔一笑,原来苏柔连这身如意裙都不曾见过。
她不动声色地跟两个打了声招呼之后,顺从地站到了苏阮的手边。
苏绾是同苏鸾一道到的门口,过于英气的五官在沈凝之的一番收拾下,硬生生被打扮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福娃娃,见到苏鸾时还倒了好一阵苦水。
苏鸾自然是知道沈凝之的用意,她既不想让苏绾招摇过市、留下庶女金贵的口舌,更不愿她嫁入高门、一生算计谋划,这一身行头只要不失礼数就行。
故而苏绾在看到苏玥那一身大红大绿时,竟生出了一些心心相惜的共鸣,喜滋滋地撞了撞苏鸾的胳膊。
苏鸾今日倒没穿那身名贵的月华锦,着一身湖蓝色烟云水仙裙,发髻上也只有一支遍体通透的羊脂白玉簪,粉面桃腮,眉如远黛,桃花眼里揽尽芳菲,置身于一群细心装扮的庸脂俗粉之间,越发显得清雅脱俗,宛如嫡仙。
苏阮牙关紧咬,脸上的娇俏笑容却不动分毫,恭敬地朝着苏鸾行了一礼。
却是她身边的苏柔,先是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珍珠头饰,随后又看了看苏鸾的一身清丽,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苏绾看着跳梁小丑般的苏柔,附在苏鸾耳边轻声道:“二姐,还好你没穿二房送的那身。”
苏柔见苏绾面露嫌弃地望着自己,又跟苏鸾窃窃私语地嘀咕着什么,心头不由爬上一股羞恼:“往我这瞅什么?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回去照照镜子,穿成这副模样,是要去替侯夫人撒喜钱?”
苏绾瞪了苏柔一眼:“这大喜的日子自然是要穿得喜庆些,总好过有些人画虎不成反类犬,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你这第一步都学不像,还端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赶紧拆了你那满头金银,简直俗不可耐。”
苏柔被那话里的直白的讽刺激得面色通红,指着苏绾大声道:“你再说一遍!谁画虎不成反类犬?”
苏绾同样指着苏柔头上的珍珠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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